克制欲//望的最佳方法就是遠離誘惑。
法言随解決完口腹之欲,和平常一樣花五分鐘速戰速決洗完頭和澡。崔明禮對此極不滿意:“我不相信你幾分鐘就洗幹淨了。”
暫且不提一個alpha偶像對omega素人說出這種話足以成為黑料,就算是普通的alpha這樣對omega說話,也是相當無禮的行為。看來崔明禮的“明禮”是限量版,僅不對法言随開放。
法言随正欲反駁,崔明禮就從自己的洗浴間提出一籃子瓶瓶罐罐,強硬地說:“你再洗一次,後頸那至少搓三遍。磨砂膏,身體乳,全都要用。我再去用牙線剔一剔牙。”
“……抹了身體乳你咬那不得一嘴味兒。”法言随打開磨砂膏的罐子聞了聞,裡面是和身體乳不分伯仲的香味。
崔明禮把籃子挂在法言随的手腕上,不由分說:“你甭管。反正我甯願吃滿嘴的身體乳也不願意聞你身上的白酒味。”
哦,繞半天圈子原來是因為這。法言随不想同他争論,又去浴室把自己從頭到腳搓洗了好幾次,直搓得快秃噜皮了。
這總沒問題了吧。法言随邊擦澡邊想。誰知崔明禮還是不滿意,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咬。法言随捏緊拳頭,徹底怒了:“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别氣别氣,你不用再洗,我是覺得我還有些問題,”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崔明禮不敢造次,害怕法言随的鐵拳砸到自己俊臉上,“我再去洗個牙。”
法言随卻更想給他幾拳:“你刷了遍牙,又拿牙線剔了一次,現在還要洗牙,至于嗎?照你這樣搞,那些alpha情到濃時想咬omega的腺體,是不是都得中場暫停先去一趟牙科診所?”
誰知崔明禮的脾氣“噌”的一下也上來了,杵在法言随跟前和他大眼瞪小眼:“我是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還倒打一耙。真是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崔明禮與法言随!”
道德高地就這麼被崔明禮輕松占領,法言随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默默承受被比作白眼狼的指控。
再硬氣的人有求于人也隻能低頭,法言随也不例外。他明白崔明禮是在緊張,為未知的行動不知所措。
可是這有什麼好緊張害怕的呢,法言随想。不過是信息素短暫的交彙融合,他們的信息素匹配值那麼高,雖然都不喜彼此的氣味,但臨時标記絕對不會相沖。
難道是擔心被信息素操控了自我?這點感覺最有可能。情感乃至理智都失控的确很可怕,法言随聯想到早上自己對那套居家服産生的莫名沖動。
當時的他渾渾噩噩,仿佛在夢遊。可事後回想起來,就像指甲在黑闆上抓撓發出的刺耳的聲音一般,令人胃酸上湧,直犯惡心。
“那你洗吧。我去準備抑制劑。”法言随再次妥協。
隻是個臨時标記,兩口子整出了刑場赴死的詭異儀式感。“法哥,現在,在這裡标記了吧?”洗完牙又噴了口腔清新劑的崔明禮跪坐在沙發上,說出了和進門時大同小異的話。
“直接來吧。”法言随撥開後頸的碎發,微微埋頭,将腺體完整地暴露在空氣中。
崔明禮鼻尖蜻蜓點水般碰了碰法言随的腺體,深呼吸多次,反複做心理建設。
這麼類比或許不恰當但很真實:信息素如狐臭,不管怎麼藏都是藏不住的。法言随的信息素味在沐浴露磨砂膏身體乳等洗護用品的層層包裹下,依然洩露出一縷辛辣的酒香。
對崔明禮而言這不香就是了。
他顫抖着,慢慢将犬齒貼近法言随的腺體,按照完美教程上的指導挑選合适的角度,又以合适的力道咬下去。
白酒和蘋果,兩個乍一看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相配的物品,氣息漸漸交融。奇異的酒香果香彙集在崔明禮的唇舌齒縫,萦繞于法言随的頸間。
在感受到崔明禮信息素注入自己腺體那一刻,法言随多日來緊繃的那根弦才終于松開。
他忽然感覺他們的關系也像極了一根有彈性的弦。他在這頭,崔明禮在那頭。輕輕一拉,便互相撕扯鉚勁;微微一松,又短暫地碰撞随即分離。
崔明禮是真講究,咬完腺體後還拿酒精棉球給創面消毒。法言随有些恍惚:如果一名omega能被真心愛慕的alpha這般對待,定會陷入愛河的深處。
可惜這份足以打敗90%alpha們的溫柔細緻,用在了錯誤的時間地點和人身上。
崔明禮不會平白無故地答應臨時标記,按照他的尿性,肯定還有一場交易等着法言随。
“法哥,如果你身體沒什麼異樣,能不能抽點時間跟我談談?”果真如法言随所料,崔明禮正襟危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