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菲斯端着餐盤走到由莉對面，坐了下來。

由莉擡眼，她剛才就察覺到身後有人盯着她，隻不過沒察覺到惡意才沒有動作。

等納菲斯繞到由莉身前，她才知道原來是納菲斯。

由莉晃了晃筆記本，權當是打招呼了：“老師好，剛回來？”

随後由莉重點關注了下納菲斯的餐盤。

滿眼綠色，健康的有點刺眼。

由莉看了眼自己的餐盤，土豆牛腩蓋飯滿滿一盤，牛肉多得冒尖。

由莉決定喝口蛋花湯壓壓驚。

納菲斯不是在意虛禮的人，也一點頭當做回應：“剛回來。最近學得怎麼樣了？”

由莉：“您給我那些書的植物部分看完了。”

納菲斯：“哦……托爾克夫草的性狀，講給我聽聽。”

由莉眨了下眼，意識到績效考核開始了。

她放下勺子，雙腿并齊，雙手放到膝蓋上，坐姿端正挑不出一絲毛病。

“托爾克夫草，味澀，性平。具有促進消化、緩解胃脹的功效，通常葉片曬幹研磨成粉，根莖切片，按照1:1.5:100的比例與水混合，制成健胃消食藥劑。”

納菲斯：“除了食用價值之外呢？”

由莉不假思索：“花苞能夠美容養顔，平衡人體激素。性燥，不宜長期服用，不宜一次性服用過多。一天最多喝兩次，一次不超過五克，可以和赤豆、決明子等一起泡茶。”

納菲斯追問：“和紅花有什麼區别？”

由莉：“藥性更溫和，适用于輕症狀。紅花功效偏向于活血，孕婦嚴禁使用，部分人會有腸胃不适的不良反應。”

納菲斯很滿意。

接下來又繼續問了十餘種草藥，從形狀差分到功效異同，由莉對答如流。

納菲斯誇贊道：“記性不錯啊。”

由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好，主要是上面大部分我都吃過，所以記起來沒那麼難。”

納菲斯眼一眯，有些懷疑：“都吃過？”

由莉老實道：“大部分都吃過。”

納菲斯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何枞果吃過沒？”

由莉：“吃過，五年前，在絕雲間。味道酸澀，不好吃。沒成熟的何枞果會讓人半身麻痹失去感知和控制能力，解藥是何枞的莖幹裡的乳白色汁液。”

何枞果确實一般生長在高處，喜寒喜風，在早些年間，璃月有些麻醉的土方子就是用還沒熟的何枞果做成外敷藥。

納菲斯并沒有打消心頭的懷疑：“蘭舌？”

由莉捏着下巴回憶：“老師知道璃月的死兆星号嗎？三年前，我從他們船長北鬥的手裡買到過。氣味極香，味道很淡。加入水中煮沸，水會變成藍綠色，蘭舌會則會變透明，當時我想用來煲雞湯，結果也沒有好吃多少。”

納菲斯一點也不信。

蘭舌不僅色彩妖豔，而且形狀古怪，是一種渾身上下寫滿了“我有毒”的植物。

正常人，隻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吃吧？

納菲斯漫不經心地舀了一勺粥，準備看看由莉能編到哪一步：“吃完之後呢？”

“入口時舌頭會有麻感，大概五分鐘後胃部出現痙攣現象，視覺開模糊，呼吸逐漸困難，耳鳴眩暈，喉嚨和肺部伴有明顯灼燒感。”

納菲斯聽完由莉的描述，一怔，放下勺子。

這的确是服用蘭舌之後的症狀，而且書上可沒寫這些。

他這下有點相信由莉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