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提納裡至今未能平息的,也是備受巡林官們關注的他的婚戀問題,很難說柯萊沒有在裡面默默吃瓜。
咳,抛開那些小秘密不談,由莉算是第一個不避諱柯萊談及感情的人。
柯萊像是窺見了大人世界一角的小孩,眼睛閃亮亮的,豎起耳朵準備吃瓜。
由莉被柯萊的表現逗樂了,她大笑出聲:“不開玩笑了,跟你談這些好像還有點早,提納裡要是知道了會罵死我的。”
柯萊噘嘴,不服氣地嘀咕:“我已經不小啦。”
由莉隻當沒聽見:“我在璃月呆了那麼久,其實是因為一個承諾。”
由莉的表情透露出些許專注和溫柔:“讓我想想該從哪裡說比較好……曾經有個人對我說,他總有一天就算是用最普通的食材也能讓我吃出世間百味。我才不相信,所以我決定吃遍世界,證明給他看,總有無可替代的食物是他做不出來的。”
柯萊大膽猜測:“你們是戀人嗎?”
由莉聞言,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你怎麼會這麼想?”
柯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這麼覺得。”
由莉摸了摸柯萊的腦袋,指尖穿過發絲,替她理順翹起的碎發。
“我們之間可不會發展出那種感情。何況他也不符合我的擇偶标準,我的審美是傳統的蒙德審美,更欣賞有肌肉的類型,最好同時兼具優雅與精準,至少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不需要我去分心保護。”
由莉的力道也很輕,柯萊也習慣了被人摸腦袋,所以沒有扒開由莉的手。
由莉心想,果然還是小孩子。
柯萊問:“就像西風騎士那樣?”
由莉語氣溫和:“某種意義上,你說的沒錯。”
柯萊眯着眼表示懷疑。
肌肉而已,又不是很難練出來。
就像是她,在跟着提納裡學習箭術一個月後,手臂的線條就出來了,其他部分也是遲早的事。
由莉:“不信?”
柯萊沒說話,但表情明顯是那麼一回事。
由莉輕笑:“好吧。最重要的是,我們觀念不和。”
“他是個很講究中庸的人,而我恰好愛我自己勝過一切。”
随後由莉就不再解釋了,解釋過多隻會讓柯萊懷疑她心虛,倒不如讓柯萊自己頭腦風暴去,時間一長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就算到時候柯萊依舊保持誤解……
那也無所謂。
這點小事又不會讓她少吃兩口飯。
兩人一起回到提納裡的樹屋前,一個守在門口的巡林官對着柯萊揮手,手上還捏着一封信:“柯萊,有你的信!”
柯萊的表情變得驚喜,三步并做兩步上前接過信:“謝謝,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順手的事而已。”
柯萊捏着信封,望向由莉,面色逐漸糾結。
由莉正想着是不是需要她回避一下,柯萊猶猶豫豫地開口了。
“由莉姐,可以幫我讀一下信嗎?”
由莉挑眉:“不介意我看嗎?”
柯萊不好意思道:“沒關系的,師父就經常幫我讀信。如果是由莉姐的話應該也沒問題。”
由莉沒有繼續問下去,哪怕她對于柯萊身為提納裡的弟子卻不認識字這件事的确存在那麼幾分的好奇心。
由莉伸出手:“把信給我吧。”
柯萊把信遞了過去。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在一起,肩靠着肩,腦袋挨着腦袋。
由莉先看了眼信封,寄信人的名字叫她有些意外:“安柏?是西風騎士團的安柏嗎?”
柯萊:“對,西風騎士團偵查騎士安柏。由莉姐也認識安柏?”
由莉沒想到竟然能在須彌聽到故人的消息,雖說不是他鄉遇故知,但也足夠讓人欣喜:“認識。”
她以前和安柏的祖父關系尚可,那位略有些沉默的偵查騎士隊長是值得她尊敬的長輩。
由莉拆開信封,圓标火漆上是一隻可愛的兔子,很符合由莉對安柏的印象。
她拿出裡面的信紙:“我們先念信吧,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給你講講安柏小時候的故事。”
柯萊期待道:“好!”
由莉用手指指着信上的文字,口齒清晰地逐字念去。
“親愛的柯萊:”
“上次你寄給我的信又換了一種口吻,看得出來你的識字水平又進步了,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
“按照你給的食譜,我拜托一位朋友幫忙制作了口袋餅的餅皮,結果第二天對方送來了整整一箱,吓了我一跳!”
“雖然是好心,但我實在吃不下那麼多,最後是凱亞隊長幫忙出主意,我們一起做了好多口袋餅分發給騎士團的大家。”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而且安柏的稱呼讓由莉感到意外:“凱亞隊長,是凱亞·亞爾伯裡奇嗎?”
柯萊向她解釋:“是的,凱亞先生現在是西風騎士團的騎兵隊長。”
由莉怔了一下,沉默片刻後繼續為柯萊讀信。
“大家都覺得口袋餅很新奇也很好吃,獵鹿人餐館的莎拉小姐還調侃我是不是準備開一間餐館和她搶生意。真是的,怎麼可能嘛!”
“麗莎說這種面皮很适合做行軍的幹糧,準備找負責後備的人去研究看看能不能改善行軍糧的口味。我不太懂那些,但總之是很有用的意思!”
“……”
借着安柏的信與柯萊的補充,由莉仿佛又見到了記憶中的人們。
有的人的軌迹在她預料之中,有的人卻走出了意想不到的路。
由莉表情越發柔和,直到她讀到了最後一張信紙。
“我得說,那些愚人衆實在是太讨厭了,竟然要我們交出蒙德城的城牆守衛權!雖然龍災搞得蒙德城人心惶惶,但我相信琴團長他們總有辦法解決的!”
“偏偏那群愚人衆是打着外交的名義過來的,雖然琴團長一直叫我們要忍耐和尊重……我知道不該跟你抱怨這些,但那些家夥真的太氣人了!”
由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