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天下第一可愛!
心情愉悅的由莉關好門,把木質食盒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拿出熱氣尚存的意面,随後雙手拇指扣住底盤側邊向上提。
嚴絲合縫的底盤被取下,夾層裡赫然放着一張紙條。
由莉的笑容淺了些,對于這封密信在預料之内。
從迪盧克說忘記把意面帶給她開始,由莉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迪盧克向來細心謹慎,何況是愛德琳的囑托,迪盧克怎麼可能會忘記。
而且印有家徽的物品向來意味着“重要”以及傳遞的“唯一”,這可是克裡普斯當年給他們上課時特意強調的。
凱亞進入騎士團的時間有些晚,克裡普斯當年沒給凱亞上完課就發生了意外,後續的教導也因為她和迪盧克兩人先後離開家而不了了之了。
她打開紙條,上面隻有一句話。
事關重大,盡量減少知情者。
由莉眉心一跳。
事關重大……蒙德城内現在稱得上事關重大的,除了至冬使節就是風魔龍。
由莉心中思忖,看來是琴把她之前在低語森林裡看見的情報告訴迪盧克了。
那個名為熒的少女所看見的與龍對話的少年,有很大概率就是巴巴托斯大人。
她将紙條伸進燭火燈罩中,火焰向上蔓延,由莉轉動着紙條,直到紙條消散于指尖,她才撚了下手指抹去灰痕,若無其事地吃起意面來。
吃完意面後,她将餐盤洗好,又将木盒收拾好,随後打開窗戶,坐在陽台上看了會兒星星,确保通風完畢後才關上半扇窗,拉好窗簾躺在床上進入睡眠。
第二天由莉起了個大早,熬了份能夠緩解宿醉的牛奶燕麥粥,随後跑到隔壁敲門喊醒了凱亞。
凱亞睡眼惺忪地打開門,把由莉放進來。
他打着哈欠重新躺回床上,聲音黏成一片,不如日常那般咬字清晰:“我好困,頭好疼,由莉,讓我再睡五分鐘吧。”
由莉先把牛奶燕麥粥放到桌子上,然後繞到床側,雙手握着凱亞的胳膊把他拉起來:“昨晚沒喝蜂蜜水嗎?我給你熬了燕麥粥,吃完再去睡。你昨晚是不是直接倒頭就睡了?連衣服都沒換,襯衣都皺了。感謝巴巴托斯,你還記得摘耳環。出門前記得先沖個澡換套衣服。”
凱亞就像個沒骨頭的人一樣靠在由莉懷裡,閉着眼睛,像是又睡了過去。
由莉拍了拍凱亞的後背,随後雙手穿過凱亞腋下環抱住他,腰腹發力直起身體将凱亞抱了起來,拖到桌前:“醒醒凱亞,先吃飯再睡,聽話。”
凱亞把頭埋進由莉的肩窩裡,發出了痛苦的呻吟:“由莉你好煩啊——”
雖然一直在抱怨,但凱亞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前雙手捧着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半,然後就又把自己扔到床上,伸手扯住被子把自己的腦袋遮起來,徹底拒絕與外界交流。
一套絲滑小連招,看得由莉直搖頭。
由莉把自己那份喝完,然後将碗放到水槽中:“我先出門了,你也注意執勤别遲到了。”
凱亞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胳膊,勉強晃了兩下手作為回應,然後“啪叽”落了回去。
看着凱亞那副困成狗的模樣,由莉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他會不會一覺睡到中午。
由莉走出宿舍樓,正巧碰上晨練歸來的琴。
由莉擡手打招呼:“早上好,琴。”
琴小跑過來,在由莉面前站定:“由莉前輩早上好。”
由莉:“今天有什麼任務需要交給我嗎?”
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讓我想想,可以拜托前輩和麗莎一起去調查東風之龍的資料嗎?至冬外交使節昨天向我約了一場會談,估計是關于東風之龍的,我脫不開身。”
說到這裡,琴歎了口氣,饒是她這樣溫厚的性子都受不了至冬國那尖銳強勢的态度。
琴一攤手,苦笑道:“我都能想象到那些家夥的車轱辘話了,無非是讓我們把特瓦林交給他們處理……我今天準備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和【女士】對話。”
琴分析道:“至冬方一直特别關注特瓦林這件事本身就令人疑心,前輩之前帶來的情報反倒是讓我有了一些猜想,希望能夠在這場談話中得到驗證。”
由莉立刻明白了琴話語中模糊掉的信息。
特瓦林很可能隻是一個媒介,至冬真正的目标是風神!
由莉危險地眯起眼睛:“他們這是想要開戰嗎?”
至冬國踐行冰之女皇的意志,如今劍指風神,這對于信仰風神的蒙德人來說與兩國開戰的号角聲無異。
琴歎氣,她在分析出這個結果時也是和由莉一樣的想法。
自抗争中誕生的西風騎士不畏懼任何挑戰,但琴私心并不希望事情演變到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戰争必定帶來犧牲,這是秉持仁愛之心的蒲公英騎士所不願看到的。
琴低頭看向握緊的拳頭:“總之先把龍災解決了吧,這樣主權就能回到我們手上。”
由莉伸手拍了拍琴的肩:“我明白了。東風之龍的資料就交給我和麗莎吧。”
琴偏頭一笑,帶着純然的溫暖與信賴:“拜托你們了,願風神巴巴托斯大人與我等同在。”
由莉因琴的笑容恍惚了一瞬。
也許最開始她加入騎士團隻是為了溫飽,但真心愛護她的克利普斯,親如手足的同僚,擁戴她的蒙德群衆,那一張張的笑臉都成為了她不想辜負的理由。
不需要思考,由莉露出自信的笑容,用古恩希爾德的家訓回應了琴。
“願我等永護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