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的眸子冷了下來，等待克利普斯的下文。

克利普斯繼續道：“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去找萊恩斯先生，他需要你幫忙。”

凱亞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找他。”

由莉招招手：“不用心急。魯伯特既然這麼安排，那就說明事情還沒鬧大，可以安心休息。”

凱亞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姐，你也别太相信那個家夥。每次都被先斬後奏，小心他背刺你。”

由莉很是無所謂地笑了下：“我知道。”

凱亞和魯伯特相互看不過眼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上眼藥的行為算是家常便飯。

迪盧克不知道凱亞對魯伯特的惡意是從哪來的：“萊恩斯先生到底哪裡惹到你了？我以前在騎士團也見過萊恩斯先生幾次，雖然言辭略顯鋒銳，但還算是個挺和善的人。”

凱亞不滿地反駁：“那家夥就是個随地發情的野獸！”

迪盧克遲疑：“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了吧？”

迪盧克轉頭向由莉求證：“姐？你覺得萊恩斯先生人怎麼樣。”

由莉放下茶杯：“凱亞說的沒錯，魯伯特的确不是什麼好東西。”

迪盧克：“啊？”

凱亞得了由莉的認可，精神一振，持續煽風點火：“你知道你還不趕快把他換掉。”

由莉不為所動，平淡道：“魯伯特一直以成為對我有用的人為目标而努力，我沒有理由換掉他。”

魯伯特是她權衡利弊後最優解的副手人選，她不介意成為魯伯特前進的理由。

若是有朝一日敗給魯伯特，那也隻能說明她實力不濟了。

凱亞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由莉直接打斷。

“凱亞，魯伯特對我有用。”

湖色溫柔，卻泛不起半點漣漪。

凱亞怔了一下。

面前之人正值虛弱，身上纏滿了繃帶，面上不見血色，唇色更是比往日慘白許多。

她就坐在那裡看着他，如山嶽，如深潭，滋養着讓人心慌的靜。

凱亞很快屈服于這片無波瀾的平靜。

他悻悻向後靠向沙發，任由身體陷落，決定退而求其次：“反正我不希望萊恩斯加入我們家。”

由莉點頭同意了：“好。”

凱亞頓了一下，驚訝于由莉的幹脆，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于是露出了微妙的嘲笑：“哈~”

幸災樂禍之餘，他甚至有些可憐起萊恩斯了。

克利普斯比迪盧克和凱亞閱曆更廣：“萊恩斯做了什麼嗎？”

由莉淡定飲茶：“小問題，不用在意。”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把式，用不着髒了父親的耳朵。

克利普斯素來對由莉放心，由莉不想說，他也就不在多問，把話題轉回舞會上的細節解說。

零零碎碎談下來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

克利普斯率先站起來，準備回書房：“好了，大家都休息去吧，養精蓄銳，接下來還有一場大戲要演呢。”

凱亞切換到休息狀态，疲倦地打起了哈欠：“我能就在這裡睡嗎？”

由莉挑眉：“累了？我抱你上去。”

凱亞敬謝不敏，雙手在胸前交叉：“不勞您大駕。”

由莉啞然失笑，看樣子凱亞還是對她“幫偏”魯伯特感到不滿。

唉，小孩子脾氣。

迪盧克懷着心事，挂念着今晚和克利普斯的會談：“我也回去休息了。凱亞，一起。”

他還記着凱亞幾分鐘前準備打聽自己的黑曆史。

迪盧克心想，怎麼可能放由莉這個知情人士和凱亞獨處呢？

凱亞眼角抽了一下，看着迪盧克就覺得腦袋也疼鼻子也疼，非常抗拒：“不了，我就在這裡睡。”

由莉伸了個懶腰：“我先回一趟騎士團。”

凱亞下意識問道：“你要找萊恩斯去？”

由莉拿起《紅月騎士風華集》晃了晃：“去找琴。”

以魯伯特的脾性，明天八成直接突臉嘲諷琴，她得去給琴做個心理準備。

其次嘛，也是要關心一下青少年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