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金銀灣的時候,雲禮醉的更狠了些,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但仍然是乖乖的,任憑裴衍之怎麼擺弄都沒有抗拒。
雖然此時入了夏,但裴衍之沒有伺候人洗澡的經驗,害怕把醉鬼弄感冒,便隻幫着人換了房子裡備好的居家服。
“擡手。”隻是換個衣服,裴衍之已經出了一頭的汗,空調又不敢調的太低。
他呼吸粗重,看着半睜着眼無知無覺的雲禮,又垂眸看看自己興奮的某處,狠狠閉了閉眼睛。
“我真是,欠了你的!”
咬着牙,最後還是舍不得罵一句,裴衍之把人好生伺候着躺在了自己主卧的大床上,最後匆忙去了浴室。
一扇霧面玻璃之隔,裴衍之仰着頭放縱自己的念頭将床上的青年裹挾拖進深淵。
而玻璃門外,柔和的暖光燈打在青年的側臉,那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幾下,很快便随着他的呼吸一起平穩下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玻璃門終于被拉開,裴衍之裹着條浴巾赤腳走出來,并未帶出多少的霧氣,畢竟洗的是冷水澡。
他就這麼走到床邊,洗了這麼久冷水澡,也算是有些作用,他看江雲禮睡這麼舒服,自己也想躺上去感受下溫暖。
但最終,他隻是克制的俯身在青年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吻。
等輕微到幾乎沒有的關門聲落下,房間裡的燈自發轉換為省電的小夜燈模式,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眨了眨眼,随後翻了個身便再度進入夢鄉。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人雙雙好眠。
雲禮睜開眼睛時還有些頭蒙,他是被小貂兒吵醒的,這小家夥也不曉得怎麼回事,蹲在他枕邊一個勁兒的哀嚎。
雲禮拎着它後脖頸上的皮肉,“别吵。”
誰料房門應聲而開,隻穿着一條寬松短褲的裴衍之擦着汗映入眼簾。
“我吵醒你了嗎?”
雲禮的手還維持着不正常的姿勢,被他擒住的小貂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吓地炸了毛。
不曉得是還沒睡醒,還是也被吓到,雲禮瞳孔收縮了一下,略顯僵硬的把手放回到身側,視線看向窗外,辨别了下時間。
“沒有,也該醒了。”
小靈寵心理素質沒有自家主人的強大,立刻消失在半空中。
裴衍之視線輕飄飄掃過雲禮的手就重新與青年對視,仿佛沒有察覺方才的異樣。
“早餐已經送過來了,你起來洗漱一下,溫度剛好。”
他一點兒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十分自然的交代這些,頓了頓才補充道:“洗漱間的東西都給你放了新的,放心用。”
等門重新被關好,雲禮停了好一會兒才起床,這一坐起來他又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不屬于自己的衣服。
或許——他已經真的要滴酒不沾了。
等在餐廳和裴衍之重新碰面時,雲禮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物,他發現這個男人細心的把洗好并烘幹的衣服放在洗漱台外的衣架上。
而裴衍之也穿戴整齊了,雖然仍然是非常休閑的款式,和平日裡西裝筆挺的裴總形象有很大的才差距。
“你昨晚雖然沒喝多少,但确實醉酒了,喝點清淡的粥吧。”
雲禮剛坐下,裴衍之便推過來一碗粥,寡淡的白色讓人提不起食欲。
雲禮不是挑食的人,但仍然有些抗拒,宿醉的第二天沒胃口是正常的,所以他看向了另一碗白色的食物。
裴衍之頓了頓,又十分自然的将自己手邊的豆漿推了過去。
“豆漿,沒加糖。”
雲禮手停在半空,裴衍之忽然擡手壓了下自己的嘴角,強忍着笑意,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行,我給你拿糖。”
這頓早飯還算溫馨,裴衍之将那碗看着就寡淡,想必味道更寡淡的白粥一勺一勺吞下去,其實林助送了爽口的鹹菜,但裴衍之直接給扔垃圾桶裡去了。
想着讓青年長長記性,這種酒量以後還是别碰了,誰知道最後苦了自己。
但也無礙,有雲禮作陪,他吃一口便看一眼對面的人,心情好,這白粥仿佛都變得格外香甜了。
“吃完了?那我們來算算賬吧,小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