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見面就吵架,看着還挺有意思,但鐘禮卻忽然皺起了眉頭,他側了側頭,伸手在肩膀上扒拉了一下,“别鬧!”
原來是隐匿了身形的慕容實在控制不住地貼了上來,他将腦袋埋在少年肩頭,兩手緊緊箍着那清瘦的腰,“不要,我好想你啊寶寶!”
實在推不動,鐘禮放棄掙紮,讓慕容将自己結結實實摟進了懷裡,見墨子顯和自己姐姐開啟了叙舊模式,鐘禮想了想,低聲道:“換個地方。”
話音剛落,慕容就急不可耐的帶着人換了一個房間,是逐日會給他布置的住處,看起來奢華又舒适,房間裡擺放着挺多适合觀賞和把玩的物件,慕容獻寶似地拉着鐘禮轉了一圈,“怎麼樣,還滿意嗎?”
鐘禮眼中帶着笑,卻仍闆着臉搖搖頭,“不行,我不能留下來。”
被猜到意圖的邪神肉眼可見的低落了許多,鐘禮覺得他這傻兮兮的樣子還挺可愛,但心裡再次肯定慕容和鳳雲衍的确是不同的存在。
慕容什麼事都擺在臉上,喜怒哀樂根本不用人猜,可鳳雲衍卻什麼事都藏心裡,根本叫人捉摸不透。
不過,也有十分相似的地方,就是對方注視自己時滿是灼熱的雙眸。
鐘禮垂下眼睛,躲避了這過分炙熱的目光,他有些難以承受,鳳雲衍和慕容對他的好憑空而來,毫無根據。
或許在與鳳雲衍相處的這些年,他已經對鳳雲衍産生了依賴,可慕容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和鳳雲衍相似的人,為何也将這種濃重的情感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察覺到鐘禮的抗拒,慕容不甘心地将人抱在懷裡磨蹭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抗住倔脾氣的鐘禮,隻好苦着臉敗下陣來。、
“那就算了,反正你姐在我這兒當人質,不怕你跑了!”
說些氣話,怪可愛的,鐘禮墊起腳拍了拍慕容的腦袋,假意警告:“不許欺負姐姐!”
等慕容和鐘禮回到鐘淼淼的屋子,兩人已經平靜下來,坐在桌旁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話題自然就扯到了逐日會和宗族的情況。
“你這又是聖女又是會長的,好端端的怎麼就叛變了啊?”
墨子顯摸了摸鼻子,覺得事情的發展還是令人十分看不懂,這對姐弟現在分别稱為了正邪對立陣營的上層人物。
“逐日會除了之前綁架女孩的事之外,其實一直在積極的鏟除邪祟,四大世家被追捧慣了,一個個都以為自己真是天之驕子,對待普通人的态度過于惡劣,就算不是逐日會,也早晚會有别的組織出現與之抗衡。”短短時間内,坐上逐日會會長寶座的鐘淼淼心态有了巨大轉變。
鐘禮對此不置可否,他知道以姐姐的性格會自發地把弱小者看成是自己的責任,這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什麼壞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墨子顯幹咳一聲,雖然知道鐘淼淼不是針對自己,但也感覺被罵了,“倒也不用如此憤世嫉俗嘛,四大世家也還是有用心做事的人在。”
就例如他的父親現任墨家家主,要不是為了搭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也不會落得殘疾的下場。
“姐姐,我總覺得當年父母失蹤一事有古怪,鳳雲衍說他沒有查到相關的線索,鐘家那邊态度也很暧昧,我們可能需要多廢些功夫了。”
鐘淼淼聞言激動地情緒立刻掉到了谷底,她撐着下巴沉思半晌,才将自己前兩日做的夢說了出來,“我夢到一個聲音一直在說眼睛……”
眼睛?是自己的眼睛嗎?已經習慣用真實模樣示人的鐘禮還是見兩人都看向自己才反應過來。
“一直沒有告訴姐姐,我從小就能看見一些比較特殊的東西。”
竟然真的指向了弟弟的眼睛?鐘淼淼呼吸加快,眼神閃爍半晌才繼續将夢境講述出來。
夢中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又仿佛有人貼在她的耳邊,聽不清對方的性别年齡,一個勁兒在說什麼眼睛,還有封印——
“封印?”難道自己的眼睛可以封印邪神?這是誰針對鳳雲衍的陰謀還是來自未來的指引?
“不是,怎麼這麼複雜啊?”墨子顯覺得自己腦子已經不夠用了,跟在這輛姐弟旁邊,他好像總是能遇見些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也覺得情況十分棘手,最後三人在逐日會的會長府邸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後,慕容就将鐘禮和墨子顯送了回去。
這一趟逐日會之行收獲頗豐,鐘禮回去之後整理了下思路,心中大緻有了探尋父母消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