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到了公司，車内氣氛融洽，佟賀開車又很穩，佟源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腦袋一點一點，最終忍不住歪倒在一側。

最後是被輕輕拍着臉叫醒的，佟源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點粉意。

這點淺淡的顔色沖淡了少年過于白皙而帶來的疏離和病弱感，像是半熟的水蜜桃。

看得佟賀頓了兩秒，視線才從他臉上移開。

坐電梯到了高層，再一次來到佟賀的辦公室，明明時間間隔不算太遠，卻有了很大的不同。

偌大的辦公室用屏風隔出了一片私密的空間，會客的休閑沙發上也多了些毛絨玩偶。

佟賀朝着屏風示意：“那後面給你整理出了休息的地方，去看看。”

佟源繞過屏風，看到了佟賀為他精心準備的小天地。鋪着厚厚的白色毛絨地毯的小空間，擺着一張看上去就極為舒适的沙發床，沙發床上擺着整齊的毛毯和抱枕，一張白色小茶幾，旁邊還有一個懶人沙發，側邊擺着架子和電腦桌，架子裡全是零食飲料，桌上則是嶄新的電腦。

一點也沒指望他來這裡學習，完完全全是隻要求他能夠呆在這裡。

佟源很喜歡這裡，眼睛都睜大了，嘴角彎彎。

“困就補一會覺，不要吃太多零食。”佟賀摸摸他的頭發，放下心來，去辦公了。

果然還是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佟源先是補了一覺，直接睡到了午飯時間，被佟賀帶出去吃完午飯又回來用電腦看看電視。到了五點，兩人再一起回家吃飯。

連着兩個星期都是這樣，佟賀原本有些擔心佟源會覺得太悶，但佟源看上去适應的很好，表現得很乖。隻是睡覺的時間太多了，好幾次佟賀借着上廁所路過時看去，就看見他裹着毛毯安靜的睡着。

乖乖巧巧的睡顔，看得人心都軟了幾分。

隻是這過分的平靜又讓人心生幾分不安。

佟源每天都睡得很早，也沒有再和那個姓楚的再聯系。那個人也沒有找過來，聽說是被隔壁市的林氏接走，宣告是其走失多年的兒子。

近來蕭澤白也多次表示有意向與佟氏合作，但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外界的一切佟源都不清楚，也不需要知道，一切有他在就好了。佟賀想。

又到了下班的點，佟賀半蹲在沙發床邊，溫柔地注視着佟源恬靜的睡顔。今天佟源臉色有些白，連睡着了臉上也沒什麼血色，仿佛沒有生命，像個漂亮易碎的瓷娃娃。

佟賀揉揉他柔軟的頭發，低聲喊道：“該起床了。”

佟源迷迷糊糊睜開眼，惺忪的眼神看他一眼又閉上了，歪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乖，起來。”佟賀起身坐在邊沿，熟稔的扶起渾身溫軟的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又摸了摸他的臉頰。

柔軟微涼的觸感。

“今天去餐廳吃晚飯，明天周六，不用早起，等吃完午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佟賀低沉溫柔的聲音響在頭頂，佟源才清醒過來，悶悶的拒絕：“不想去醫院。”

讨厭死醫院了。

佟賀揉揉他的頭發，“點了你喜歡吃的小蛋糕。”

然後佟賀彎腰幫他穿上鞋，牽着手帶他下樓。

開車到了餐廳，卻剛好在門口遇到了蕭澤白。

蕭澤白一眼瞧見那心心念念的人，快步走過來，眼睛掃過兩人牽着的手，笑道：“真巧，一起吃個飯吧？”

“今天不太方便。”佟賀直接拒絕，擡步就要越過他。

佟源擡眼看着蕭澤白，與他直直對視上，輕輕拉了下佟賀的手。

“哥，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