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佟源回到房間便被伺候着脫下了外衣,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軟和的榻上。
佟源實在太喜歡這個世界了,過得舒服不說,劇情也清清楚楚寫好了,他隻要按着劇情扮演就好了。
與前兩個世界相比,簡直是福利!
這個世界他是一個纨绔王爺,打從娘胎裡出來就體弱,太醫都預言他活不過二十三歲。炮灰攻于是仗着自己有權有勢,縱情享樂,便經常上街去強搶民男,帶回府上讓人教養好了伺候自己。這個世界的主角受來進京趕考,很不幸地被炮灰攻看上強行帶回了。而主角攻是個将軍,在見到被炮灰攻折磨的葉承意後幫了他幾次,兩人便認識了,一起計劃着謀反。
屋裡點着香,清淺的香氣袅袅,很好地緩解了佟源太陽穴的不适。一旁的丫鬟跪着,端着果盤,拿着簽子,不時紮着塊水果喂來。
實在太過于惬意,佟源便有些昏昏欲睡。
隻是偏偏有人通報,要進來禀告消息。
“報告王爺,那人有些不安分,該如何處置?”
佟源轉醒,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人”指的是今天被抓來的葉承意。
“也不是頭一回了,怎麼還要來問本王?”佟源打了個哈欠,語調拖得綿長,慢吞吞地被丫鬟扶起,側倚在軟榻上。
“他會點功夫,打傷了幾個人了,受了傷也不肯就範,又怕傷得太重了......”
佟源有些奇怪:“帶回來時,不是兩個人就成功了嗎?”
“奴不知。”
佟源有些猶豫。怎麼劇情裡沒有這一段?
“王爺,那人被關着也要硬闖出來,奴才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請示您。”
那名侍從跪趴在地上,半點也不敢擡頭。
“那把他帶上來吧,本王倒要看看他多有骨氣。”
不多時,葉承意被架着帶了進來,又被死死按跪在地上。
他樸素的棉布衣裳已經灰塵撲撲,衣帶淩亂,幾處沾染了血迹,一隻胳膊不知是脫臼還是骨折了,維持着一種不自然的姿勢。
隻有一張臉還完好無損。他的頭發已經散亂,亂發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容貌,反倒由于發絲遮擋光線,更加稱得他五官深邃。
許久,屋裡沒有人說話。
葉承意被壓着上身,極力擡起頭,想看清這個改寫自己命運的人。
在被毆打的過程中,他已經聽明白了自己即将面對的境遇,從那些侍從口中,他拼湊出一個荒誕無度的形象,内心激憤而絕望。
但他又想起那隻手來。
垂在眼前的發絲有些遮擋了他的視線,葉承意眯着眼睛,在視線的極限處,看見了那人淡漠的臉。
葉承意對上年輕王爺的視線,渾身緊繃的力道忽然一下子松懈了下來。
過分年輕的王爺不知道是否已經及冠,一身絲綢白衣,仿若無骨一般慵懶倚着,披散着長發,容顔絕色,而那隻熟悉的蔥白的手正搭在那張漂亮的臉旁。
并不像他設想中那般。甚至年輕王爺漂亮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極其清澈的冷淡感。
像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被他放在心上。
“怎麼?不是很有骨氣?怎麼到了本王面前,連句話也不敢說?”
輕飄飄的語調,帶着氣力不足的綿軟。
簡直......簡直像是在說情話一般......
葉承意低下了頭,緩和了一下艱澀的喉嚨,沙啞地開口:“學生從遠地赴京趕考,無意冒犯王爺,懇請王爺高擡貴手,饒過學生。”
“饒過你?”
佟源被扶着起身,踩着木舄,行至葉承意面前,微微彎腰湊近了他,莞爾一笑:“那你打傷本王的侍從如何算?”
佟源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本王勸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乖乖學好了規矩來伺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