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沒有推動,但很快葉承意便順着佟源的力道往後退了退。
佟源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在袅袅的琴音中睡了過去。
睡醒又打發了一會兒時間,便到了晚膳。用晚膳時佟源因為晚上的劇情不由得緊張起來,便有些心不在焉,在李管家進來叫走葉承意時敷衍地應了聲。
到洗漱完,佟源才猛然回過神來,從晚膳時葉承意就不在了。
“葉承意呢?”佟源問一旁的侍女。
“回王爺,李管家說葉公子晚膳吃壞了肚子,吐得厲害,正卧床病着呢。”
“吃壞了肚子?”佟源擰眉,又問:“晚膳時李管家怎麼把他叫走了?”
“回王爺,奴婢不知。”
“那算了吧。”佟源歎了口氣,為劇情無法進行憂心,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他在心裡暗戳戳問系統:“010,主角都卧床不起了,還是把這個劇情延後吧?這可不是我消極怠工。”
010:“嗯。”
“王爺,李管家問今晚是否讓林公子過來?”
“唔……那讓他過來吧。”
偏房處,葉承意垂着頭跪在石闆路上。
夜風吹透他單薄的衣裳,石闆的寒意透過衣料從膝蓋侵襲而上。
“先前就說過了,不得做一切有損王爺身體的事,你竟然還把王爺的藥喝了!我先前就是這麼教你伺候王爺的嗎?”
李管家冷着臉,語調狠厲。
“我已經在王爺那裡說過了,這兩天你吃壞肚子卧床不起,你就在這裡反省吧。”
等李管家走了,兩個侍從便一邊壓着葉承意,一邊強硬地抓起他的手往前伸着,一個稍稍上了年紀的老仆從拿着長長的銀針,當着葉承意的面,緩慢地在火上炙烤消着毒,準備着。
一名仆人自後拿着帕子,死死捂着葉承意的嘴。
痛苦之聲被盡數掩下,隔着重重牆壁,傳不到更遠的地方。
佟源沒有察覺到李管家并不親自來禀報有些奇怪,穿着裡衣靠坐在床頭,拿着話本子在看。
“王爺。”
有人低聲喚他。
佟源擡頭看了林玄一眼,林玄才開始解去外衣。
不多時,林玄坐在佟源旁邊,主動給他捏起腿來,又說道:“王爺在看什麼?不如草民念給王爺聽吧。”
按捏的力道很适中,佟源渾身都放松了些,隻是仍舊看着話本:“不用了。”
他還是更喜歡自己品讀文字的過程。
“王爺明日要外出嗎?草民對于投壺和射箭略通一二,也許能給王爺帶來些樂趣。”
“你怎麼知道?”
佟源轉頭看向林玄,狐疑地望着他:“你今天有些奇怪。”
林玄面上露出一些笑意:“有嗎?”
林玄湊近了些,動作間,衣襟散開了一些,引得佟源視線往下落了落。
這實在太奇怪了。
佟源面上有些發熱,連忙把書放在了床頭的櫃子,躺了下來,說道:“不早了,睡吧,你去把燈熄了。”
“好。”
屋裡的大燈熄了,隻留了一盞小燈,床帏也被放了下來。
不一會兒,在極其昏暗的光線中,佟源感覺到林玄湊得很近,一點熱烘烘的氣息拂在他脖頸處。
好吧,睡覺前還要工作。
默默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佟源側過身,摸索着摸到林玄的臉,便湊過去,還不等他多做一些心理準備,嘴唇就被壓住了。
之前與林玄相處的幾日,除了頭兩天,林玄都表現得較為主動。佟源并不知道太多林玄的信息,隻知道他是個商販之子,是一個很重要的配角。或許這就是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的人吧。
沒一會兒,佟源呼吸有些急促,承受不住地想要推開林玄。
“王爺......”林玄的手搭在他的腰間,聲音很啞。
“睡覺吧,本王乏了。”
氣息不勻地說完這句話,佟源将半張臉埋在被子裡。
夜裡下了雨,淅淅瀝瀝的聲響,引得人一夜好夢。
次日,天依舊下着冷冷的細雨。
直到出發時,李管家仍在試圖勸着:“王爺,天氣寒涼,改日再去吧。”
“雨中出遊,也别有一番樂趣,李叔你趕緊回去吧。”
李管家隻好幫襯着送王爺上了馬車,目送着馬車漸漸走遠了。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茶樓。林玄一手撐着傘,一手掀開簾子扶着佟源下來。
本來今天佟源是獨自來的,但是林玄一再請求,非要跟着。好在這個劇情點不算太重要。
才進了茶樓,李二公子竟然在門口一直等着佟源,親自領着佟源到包廂去。
“王爺一路過來幸苦了。”李二公子說着,便伸手想替王爺解下披風,卻被林玄先一步擋了下來。
李二公子這才瞧見王爺今天身邊又跟了一個小寵。
挑了個靠近窗的位子,佟源特意去瞧了瞧對面的茶樓,但沒有看見什麼。
李二公子給佟源沏了茶,便和其餘幾個世家公子閑聊起來,幾名伶人坐在不遠處彈唱。
咿咿呀呀的纏綿之音,混雜着細細的雨聲,安逸宜人。
估摸着還沒有到時候,佟源支着手靠在窗沿,望着街道出神。
模糊的街景中,一個小孩抱着隻雪白的兔子,被母親牽着,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耳邊的交談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直到那名孩童消失在目光中,佟源才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望着自己的幾人。
“望着我做什麼?”
在與幾個狐朋狗友的小聚中,炮灰攻也少了些架子,語氣變得随和了些。
也在這時,佟源看見對面茶樓的一扇窗戶被打開了,隔着薄薄的雨幕,他與邱霁對上了視線。
好了,這下觀衆就位了。佟源要開始表現纨绔子弟的惡劣本性,好讓邱霁對他徹底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