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回去了,不要擔心。回去好好休息,到學校了給我發line哦。”
在公寓樓下,林杏當着真希和乙骨的面親了親狗卷棘的臉頰。
沒有故作羞澀,也沒有隐瞞的意思,神态非常自然大方。
聽到真希的起哄聲,狗卷棘有點不好意思。但餘光瞥到乙骨憂太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害羞又立馬被他抛在腦後。
狗卷棘拉下面罩,摟住女朋友的腰,在她粉嫩的唇上印了一下。
林杏瞪了他一眼。
好幼稚啊!以前怎麼沒發現狗卷棘這麼幼稚?難道是因為一直在她面前裝能幹成熟嗎……
林杏嫌棄地把狗卷棘推遠了。
本該一起離去的三人組,其中有一個人卻磨磨蹭蹭踟蹰在原地。
真希:“你在幹什麼啊……為什麼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執着!”
人家有男朋友了好吧?早幹嘛去了?
狗卷棘警惕。
乙骨憂太掐着自己的手心。盡管又緊張又沮喪,盡管應該随大流地走開,可内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聲音,卻在反複地說着:不要走。
像十年前在血泊中懇求她不要離去那樣。
在十年後也一如既往地軟弱祈禱着。
最後,狗卷棘别扭地碰了碰乙骨憂太的胳膊。
【所以說是特别允許,把杏子送回家。有什麼想說的,也請和她好好講講。】
【并不是寬容你!隻是和杏子約定好了,無論如何,都要尊重她的任何決定。】
【她雖然沒有開口,但看起來,卻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可以嗎?”
乙骨憂太的内心好像被什麼東西錘了一下,變得又酸又軟。
狗卷棘卻收起手機,不再看他了。
并不知道兩個男生之間交換了什麼信息,林杏一個人慢吞吞地提着手提袋上樓中。
裝着和服的袋子很重,回去還要挂起來,也要卸妝……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要不然晚上就開倍速托管算了……雖然累的還是自己的身體……不過又擔心把亞衣她們的衣服弄出什麼問題,因為托管的身體不太聰明來着。
是幹出過上課舉手回答問題這種蠢事,害得林杏再次上線的時候,莫名其妙成了熱心學習的優等生。
她的人設明明是平時不用心學習也能考得不錯的天賦派啊可惡!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回響。
突然,闖入了熟悉而急促的、屬于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林杏的身影僵了一瞬,而後低着頭梗着脖子,努力快步走着。
但那是無濟于事的。
沒有負重,又經過鍛煉、身體潛能逐漸開發出來的高挑少年,他那用盡全力的追逐,并不是少女力不從心的躲避可以逃過的。
“很重吧?交給我,可以嗎?“
他熾熱的喘/息再一次噴吐在她的臉側,依舊是熟悉的慌張氣質,可疑問上挑的語氣又比從前要微微下落一些。仿佛說出口的已不再是問句,而是逐漸成熟的肯定句。
林杏不回頭看他,但總算硬邦邦地落下話語。
“随便你。”
乙骨憂太卻松了口氣。
他如守護靈般跟在少女的下一級台階,穩重地幫她拎着袋子。
終于,走到了從前的家。
林杏也不得不轉身看他了。
四目相對了一瞬,看清他黑色瞳孔裡欲說還休的情緒,林杏又把頭扭了過去。
“可以了吧?我要回去休息了。請你不要來打擾我。”
林杏作勢從小包裡掏出鑰匙串。鑰匙串上還挂着他們一起在百元店買的毛絨挂飾。林杏喜歡小狗,所以挑了一隻毛乎乎的狗頭挂飾。
而乙骨憂太卻覺得林杏有時像隻貓咪,于是跟着買了同款的貓貓頭挂飾。
“鑰匙放在高專了。喵醬還是一如既往地挂在上面,不知道一隻貓在學校會不會寂寞。”
本該順暢地插/進鑰匙孔,幾秒鐘以内就進入公寓,但是今晚的動作卻格外遲緩。
林杏嗆他:“毛絨玩具才不會寂寞。”
乙骨憂太的視線落在林杏攪動的手指上,輕聲道:“杏子說的對。是我太笨了。”
“怎麼?新學校新同學沒有教你更有長進點嗎?你還是整天隻會說“我是笨蛋”的笨蛋嗎?真希那麼厲害,多少也能學到點皮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