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禅院家,對嗎?”
甚爾向杏子确認。
有那麼一瞬間,杏子想說不對,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風,她忘不了夏油傑在她腦海裡含着微笑死去的場景。事有輕重緩急,她答應了系統要讓他活着。
可甚爾畢竟是此刻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
杏子想費力對甚爾解釋什麼,又同時覺得可笑而蒼白,最後,她隻是搖了搖頭。
“那麼,祝你自由。”
杏子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禅院甚爾大鬧了一場禅院家。
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些隻會讓底層送死自己躲在身後、過慣了安逸貴族生活的咒術師們,完全不是在一次次生死之間拼殺出來的禅院甚爾的對手。
事實上,禅院甚爾并不想對禅院族衆大開殺戒,他隻是通過這場鬧劇來告訴所有人,他不再想呆在禅院家了。
“當然可以讓你離開。”禅院直毘人沒有動怒,甚至對滿身是血的禅院甚爾和藹地笑了笑。
“隻靠□□硬抗咒術,即便是天與咒縛也會吃不消的。離開了禅院家,就不會再有人給你包紮了。”
“請拿上這把咒具吧。”
禅院甚爾接過咒具,在手上颠了颠。
他垂下眼,在走之前,低沉地說了一句:“沒有咒力的男人推去送死,沒有咒力的女人推去聯姻,禅院家真是爛透了啊。”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起來:“甚爾,唯獨這一點,作為家主我姑且想要解釋一下。你說的那件事,和咒術無關,和性别無關。”
“真理就是,弱者的生死,是由強者決定的。”
**
甚爾就這麼走了。
他走之後,整個禅院家都不願意提起這個人。聽小道消息,他似乎是做起了賞金獵人,依然和過去一樣,幹些正道不方便做的灰色事件。
過去好幾年了,隻有和也來找杏子的時候,會不自覺提起他幾句。
“如果甚爾哥在就好了。”
他時常憨厚地感歎。
杏子捶了他一頓。
“不許再提你的甚爾哥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杏子姐。”
和也乖巧點頭,喊她:“杏子姐姐。”
杏子這才滿意。
但有時候不提起不代表不會想到他。
杏子:【如果我當初跟着甚爾跑了……現在是不是就不用學什麼勞什子的新娘課程了。】
系統:【這是這個月你說這句話的第十五次。你吃不到肉、睡不好覺、沒有遊戲機玩的時候都會來一遍。】
系統:【我看甚爾應該改名于勒。】
杏子:【……】
杏子:【我看你是頭癢了。】
杏子:【小心我真的離家出走去找甚爾,再也不管咒術界的爛事了。什麼夏油傑冬油傑的,統統滾蛋。】
系統:【你現在去我也支持。】
杏子:【你改什麼性子?你不是push大師嗎?】
系統:【……真支持你你又不信。】
系統:【我累了,我要睡電子美容覺了。】
在那之後,無論杏子怎麼呼喚,系統都不語,隻是一味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