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水集接了一個電話,這是他要離開的前兆,水集有點舍不得:“媽媽,你要走了嗎?”
水姲把手機放回口袋手放在水集的膝蓋上:“不急,還有點時間媽媽想跟你們聊一下。”
此時的越前龍馬剛參加完社團活動訓練回來,課可以不上但是訓練不可以終止。
水姲一招手越前龍馬放下背包正襟危坐。
水姲習慣發号施令但面對兩個孩子她努力放輕語氣,但還是帶了些許壓迫:“媽媽知道你們喜歡網球,但從今天的事情看網球是一項危險的運動。作為一個母親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為一項運動受傷,所以我想聽聽你們對網球對未來的安排。”
水姲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她不贊同讓兩人繼續打網球,尤其是不贊同讓水集續打網球。
水集身體不好,小時候很多人都說養不活她不信。拿着一捧一捧的錢養到這麼大,這次骨折是他遭過最大的罪。
一開始水集說要打網球修網球場,水姲也隻是抱着運動一下對身體好和尊重孩子愛好的心态,現在受傷了,她的想法也随之改變。
網球是越前龍馬的靈魂和信仰,他熱愛網球,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網球,但他不知道怎麼向水姲傳達自己的想法,隻能沉默。執着的神情已經告訴水姲答案。
對于他的選擇,水姲毫不意外,轉頭看向水集。
越前龍馬也緊張的看向水迹,他能感覺到水集也喜歡網球,但是他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網球不是他的唯一。
關于未來,水集早就想好了,他看着水姲的眼睛坦然道:“我喜歡網球,喜歡網球撞擊球拍上發出的聲音,喜歡回擊網球那一刻的成就感,但我不打算走職業網球,也不打算放棄網球。”
聽到最後一句,水姲緊鎖的眉頭微微散開。
越前龍馬也放松了緊張的神情,隻是不打職業,不是不打網球,就算水集想要打職業網球,他纏弱的身體也不能夠支撐他進行高強度的訓練和賽程。
水姲問:“你想怎麼做?”
水集眼神發亮:“我要做大老闆,要學商科賺很多錢,然後建一個網球俱樂部,到時候我就簽下越前龍馬,我要親眼見證他拿下網球的大滿貫。”
水姲有些驚訝的看着水集,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大滿貫對于一個還在上國中的孩子來說太遙遠,但水集堅定憧憬的眼神告訴她,他确實相信越前龍馬會實現他現在畫下的藍圖。
這樣的期待,越前龍馬也是第一次聽。他眼神震動又很快平定下來,變成理所應當,他遲早要走向世界。大滿貫啊,聽上去有些難,但更加努力就好了。
這倆孩子,水姲搖了搖頭,還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弄得水姲被工作充斥的内心也不由得熱血了起來:“等你成為大老闆那天媽媽給你做下屬。”
水姲享譽世界的風頭,水集灑然一笑讨巧道:“親屬可以降一點年薪嗎?”
水姲敲了一下他的頭:“還沒做大老闆就學會資本家的殺熟派頭了,我走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及時告訴大夫,不要諱疾忌醫。”
“媽媽慢走。”水集乖巧擺手。
最後,水姲親了一下水集的額頭,轉身離開。
水姲的第一天,迹部景吾又來了走過場的關心了一下水集的身體後,他又對水集發出加入冰帝的邀請。
水集看得出來,迹部景吾并不是真心邀請他,而是在逗越前龍馬,因為迹部景吾一提出邀請水集加入冰帝,越前龍馬就會炸毛,像是小貓被奪走了最愛的炸魚幹。
“哼。”
這次越前龍馬沒有表現出迹部景吾想要的反應,反而冷哼了一聲,配上水集得拒絕好似在嘲笑迹部景吾的不自量力。
迹部景吾自讨沒趣,放下吃了一半的蘋果:“沒意思,改天再來看你。”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越前龍馬道:“最近很閑嗎?”
“哦,對了,你最近應該時間很多,畢竟沒有比賽了。”
冰帝剛輸給青學這句話純純是故意往迹部景吾心上紮。
刹那,迹部景吾的目光迸發出寒霜般的利刃,刺向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無所畏懼,擡眼迎了上去,好似在說不服又怎樣,輸的是你們。
“哼。”迹部景吾率先收回視線,他不跟才一年級還沒長成的支柱計較,丢下一句臭小子,轉身離開。
水集道:“我還以為你要挨揍。”
越前龍馬淡定道:“不會,猴子山大王才不會做這麼不優雅的事。”
水集隔壁病房是一個上了年紀腿腳不好姓村上的老爺子,越前龍馬被大石秀一郎叫出,水集就拖着打石膏的手找隔壁村上老爺子下國際象棋。
水集下過象棋,國際象棋還是頭一遭,兩者的規則差的挺多。眼看着要輸他就撒嬌悔棋。
村上老爺子是一個嚴肅的人,看不慣水集的小花招,作勢要把水集趕出去,水集立刻拿出一份上好的茶葉送給村上老爺子。
這份茶也是從迹部景吾送來的衆多禮品中找出來的。
村上老爺子撐着臉收下茶葉,勉強讓水集留下:“最後一次,不能再悔棋了,再悔這一盤就下不完了。”
“嗯嗯嗯。”水集胡亂點頭,想着還有下次。
水集抓耳撓腮想着下哪兒能多活一會兒的時候手機電話響了,是還在外面的越前龍馬打來的,水集接起電話手上的棋也落到棋盤上:“喂,龍馬。”
村上老爺子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吃掉水集另一顆棋子,惹得水集霎時睜大眼睛發出可憐兮兮的求饒聲。
“你又去找村上爺爺下棋了。”電話那頭的越前龍馬肯定道:“又要輸啦。”
“沒有。”水集否認,伸手又要悔棋被村上老爺子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