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來人,郭攸之要走的坦然,寬慰了郭保坤又拉着郭嘉,他的手狠狠發力不叫郭嘉沖動而為。
“爹……”
“嘉兒,”郭攸之囑咐她,“我走後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說出這話後他似乎老了很多,“往後爹不在身邊,萬事小心,切忌沖動行事。”他看着已經長大的女兒,這丫頭自小讓人省心,就算奇思妙想、伶牙俐齒些,和淑女願景背道而馳,他也願意把女兒養得嬌寵些,就算驚世駭俗的不嫁人,他尚書府也不過在家添一雙筷子。
可如今郭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從幼苗長成參天大樹,他也隻是窺探一二,其中到底有多少苦和累,他并不知曉。
郭攸之拉她的手還是松了些:“隻是若有冒險的舉動多思多想,要是沒有把握就算了。”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現在他相信郭嘉尾随黑騎沒被發現,連影子都沒發現她,大概也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他猜測郭嘉的本事還是叫她刀尖舔血,他能當庇護時自然不願郭嘉涉險,但他不在了,最擔心的反而是最不必擔心的。
郭攸之對郭嘉的囑咐不多,大約都是萬事小心,輪到郭保坤卻叫他“賣父求榮”,郭保坤怎麼肯?
“坤兒,從今日起,你我父子一刀兩斷。”
“就說我狼子野心你早已忍無可忍。”
一句一字都是尖刀利刃。
“爹想一路護着你們姐弟前行,可如今……做不到了。”
郭攸之沒有抵抗還留着他的臣子風度,跟着官兵離開。
官兵攔着,郭嘉和郭保坤不能上前。
郭嘉心中一顫她确有帶家人直接遠走高飛的念頭,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