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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所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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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不給答案,唯有選擇。一舟月聞言不為所動。如果這是你選的路。符玄冷笑:你們就沒想過問當事人的意見?餘下兩位一愣,後知後覺回過味來,他們先入為主的太早,一時忘了小姑娘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最優解裡也包含情感麼?

這事你得問陸空宵,一舟月作出回答。這看來恨不得信仰「均衡」的玉京令使慣不似人形,可步離心步離肺的東西才下刀精準,畢竟神性居高。

但你還是找了我。一舟月說。如果說在研究所時景元的選擇初現端倪,此刻的謎底自然也顯而易見。此人坦然承認:如果一個人必然要經曆無數痛苦、背叛,建立在謊言之上的理想崩塌,而我恰好有另一條路……您清楚的。他聲音低了下去。

雲上五骁昔年也分崩離析。此世有白玉京一堆混賬東西珠玉在前,他們這群抱團取暖的異類出乎意料走到了八百年之後,可景元不是沒在觀測記錄中看過所謂的【ture end】。傷口痛徹心扉。

當一個人的痛苦、悲傷和憤怒,高過了他所能體會的歡樂、幸福和美滿,就必然從現實轉向幻想尋求某種麻醉。亂破口中的忍之都是人為塑造的假象,将這一切突兀打碎,她的精神必然受到損傷。除非……令現實與幻想别無二緻。這片宇宙冰冷又殘酷,人文秩序的表象下是綿延不知多少年的黑暗叢林法則,誰能給她創造一片新的淨土?

從景元下意識找了一舟月,而不是叫來陸離那時起,他就已經決定留下這個女孩了。符玄這會是真想一人給一巴掌了,管他什麼玉京令使仙舟将軍,認識這麼多年挨我頓打能怎樣。得了,你們自便。反正我一向相信謀事在人,成事也在人。

皆大歡喜。沒人再提出異議。于是被困在精神囚籠的女孩第一次睜開了眼,被模因病毒扭曲的認知歸位,别過頭去、欲語淚先流。她曾經笃信的那個世界是假的,可老師告訴她的每一條道理都無比真切。白露已經收了之前開藥方時活蹦亂跳的勁,扭頭看向不知何時而至的晴晝閣主信使。

硯玄注視着這一切,溫和地、沉靜地,不言不語地站在那裡。銜藥龍女遞來一杯仙人快樂茶,問她:懷月姐那邊怎麼說?能怎麼說。信使神情瞧着平淡,隻道宴春台有動靜,所以我來看一眼。

說得也是。大衍窮觀陣對于平行世界的觀測技術源自白玉京,相互牽連因果不奇怪,但這都和亂破沒什麼關系。亂破。既然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名字,也沒必要再像東陵和含章那樣另起一個。說到底,這是她選擇的路、從此以往堅守的道标。

阮·梅前來看她,作為天才擁趸的造物,亂破的改造無疑是成功的。這位生物研究領域無出其二的學者問她:想要更進一步嗎?我可以幫你。這說得什麼話,鏡流在外面等,一瓣花落在發梢,聽見這也不禁扶額歎氣,順手将那片花瓣捏下來。

她可以保證,自己認識了一千多年的好友絕對是出于*人道主義*,才提出了這個問題……但聽着就很散德行啊!果不其然地,亂破拒絕了她,卻也露出一個很淺的笑。阮·梅沉默片刻,意識到那位能人22真的将她教得很好,識大體、辨善惡、明是非,所以這孩子一生都會恨他……也在憐憫他。

零落成泥。鏡流手中的花瓣飄落在地,羅浮的天氣調控系統兢兢業業,準時飄起蒙蒙細雨,擦過樹葉發出沙沙聲。萬物複蘇間,有人就此新生。

她比東陵和含章小一兩歲,但這點差距似也無關緊要,亂破第一回意識到:原來成長可以無需痛苦、不必忍耐,不用在孤寂的漫漫長夜獨行。雲騎上下托付一心,能将自身死生全然交給戰友。

符玄教她推算未來,可惜此人天賦着實沒點在這處,東陵算了八百卦,亂破剛起了個頭。但也沒關系。年輕的埃維金将玉籌遞給她,解讀的答案由他娓娓道來——總有人願為她解惑,不必在謊言中惴惴。她看到另一個自己,明了景元當時的歎息,隻能說:好在有一舟月。她不必困囿原地。

也許是因為當年景元的身份是巡海遊俠,亂破最終也沒選擇加入雲騎,對外宣稱名為波提歐的男人成了她的引路者,格拉克絲和她有着相似的年紀。荒野。草原。未開化的文明。她将一切動人與醜惡的記叙,用吟遊的詩歌頌唱遊俠的英姿。

亂破從來不是複仇的征戰者。後來彥卿問她為什麼不當個雲騎,一身忍者打扮的女孩做得一手行雲流水的仙舟茶藝,眼瞳中有森然翠色。她往鱗淵春裡兌了點熱浮羊奶,非常平靜(以至于椒丘想給她看看味覺)地喝了一口,回答他:我等亦是帝弓的鋒,長虹指向人世不公不允,每次拯救都在令過去的我重生。我并不需要消滅一種存在的概念,和黃泉姐同樣,我在救聽得見的哭聲。

仙舟翾翔,雲騎常勝。她為巡海遊俠所救,又在羅浮長大,踏入「巡獵」的命途,似乎是一種必然。可世事無常,永恒不變的,也許唯有變化。

另一個她也成了巡海遊俠,卻非這樣的原因,到底是不同的。彥卿明了,就像他受鏡流師祖的教導長大,另一個他卻會對叛出仙舟的罪人刀劍相向。「巡獵」的命途孤絕鋒利,無論是雲騎或者巡海遊俠,都在義無反顧奔向粉身碎骨的深淵。

她和他亦如是。就像亂破随星穹列車諸位前去匹諾康尼,葉鶴舟問起她作何感想,粉發的少女擡手一壓帽檐,露出明媚的笑。她慢慢地說:那是我一生的痛苦之始,也是我新生的起點。作為報答,我将追殺原始博士與他的黨羽,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葉鶴舟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稱得上輕柔,那雙眼含着某種沉沉歎息。死亡不該是你的終點,你也決不會就此死去。畢竟美夢多彩,理想自由。知更鳥在開學典禮結束之後來找他們,提起最近狂熱流行到不正常的睡蕉小猴。

她自是知曉這是誰的手筆,但提前聯系過白玉京一群令使,倒也不算特别憂心。看到亂破的那一瞬間,知更鳥就明了他們的意圖。要說起模因病毒,此人絕對稱得上一句十分了解,畢竟她也曾經是受害者之一。于是她詢問:我應該怎麼辦?

在銀河中孤獨搖滾。當然了,流夢礁這場演唱會絕對稱不上孤獨二字,畢竟有龍尊大人傾情吹笛和星神獻唱,遠在寰宇各處的熟人也紛紛送來全息投影。阮·梅以阮代吉他,陸離用大提琴演奏二胡名曲,可謂禮崩樂壞現場一覽。知更鳥諸舞精通,當DJ打碟也熟練,大家在歡樂洋溢中歌唱。

亂破将手中的顔料罐高高抛起,高喊‘巡海遊俠從回頭不看爆炸!’,絢爛瑰麗的色彩在夜空中肆意鋪展。她擡手一壓帽檐,奔向更熱烈之處去了。

就這樣,你的故事與歌聲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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