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關注着許雁栖的祁默見狀,連忙出聲安撫他:“直播不比現場,問題可以挑選着回答。”
“是這樣的,許老師。”宋彬補充道,“到時候由我來控場,沒必要答的問題我會跳過,況且咱們還可以事先商量,看看哪些問題你不想回答。”
許雁栖這才舒展開眉目,平複好心緒。
他思索了一陣,覺得不無不可,便颔首應下。
至于其他活動,目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夜深人靜後,大部分人都回到了屋子,祁默卻趁四下沒人,敲響了王新冬屋子的門。
他事前通過光腦聯系了王新冬,告訴王新冬,他今晚要來的事情,因此王新冬也沒問是誰,直接沖門口道:“請進。”
看着祁默推門而入,王新冬問他:“怎麼了,祁默?”
不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祁默将門關上,在王新冬的招呼下,坐到了折疊椅上。
隻是椅子太小,他又太高,一雙長腿伸展不開,看起來好笑又局促。
王新冬默默别開臉,笑了一會兒。
随即他眉尾一跳,有點看不下去,想叫祁默先起來,重新給他找個位置坐,祁默卻突然開口:“抱歉,冬哥,大晚上的,打擾你休息了。”
王新冬搖頭說“沒事兒”,祁默便進入正題:“這會兒來找你,其實是想說一下你和許老師的那件事兒。”
“他叫你來的?”王新冬擡起的手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放下,表情微妙,但總體還算平靜。
“不是,”祁默晃動了幾下頭,否認道,“是我自己要來的。”
王新冬眼波流轉,眉宇隐約湊到了一起,此刻他心底湧上幾分怪異,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祁默,其實作為同事,我原本不該說這麼多的,但是咱倆相處這麼久了,作為朋友,我不得不說,無故介入别人的因果,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冬哥,你都說了是作為朋友,”祁默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雙眼定定地看着王新冬,“你也好,許老師也好,哪裡是别人的事兒。”
王新冬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瞬,“哎呀”一聲,側頭無奈笑道:“你小子,拿我的話壓我是吧。”
祁默正要解釋,王新冬伸手攔下他,接着說:“說得像你冬哥氣性多大似的,放心好了,我早就回過味來了,那事兒就是話趕話。但你冬哥不要面子的呀,你不得給我點時間。”
說着,王新冬看似沒好氣地乜了祁默一眼,實則神情親昵,并無怪罪之意。
祁默得了信,便安下心來。
之後他賠着笑,任王新冬調侃了幾句,然後又聽他拐彎抹角地打探許雁栖受傷的情況,撿着能回答地說,才互道了晚安離開。
這事祁默本打算先和許雁栖說一下,但白天遭遇了那樣的變故,他一沒尋着機會,二考慮到許雁栖受了傷,這麼晚了,不好打擾他休息。
于是他計劃第二天一早,等見到了許雁栖,再跟他說一下。
不曾想,王新冬的效率比他還快。
翌日清晨,祁默正在臨時盥洗室裡洗漱,還沒來得及去找許雁栖,王新冬就先找了過來。
“事兒我已經和許老師說開了。”王新冬掐着點起床,一起來,就去尋許雁栖。
他刷牙洗臉一樣沒做,發尾還翹着,除了眼神清明外,跟剛起來沒什麼分别。
祁默嘴裡還含着漱口水,聞言顧不上漱口水剛進嘴裡沒多久,連忙吐掉,問王新冬:“說開了,你怎麼說的?”
王新冬對鏡理了下頭發,滿不在乎道:“如實說呗,還能怎麼說。再說了,”他放下手,轉身看向祁默,“你冬哥辦事兒,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還能不相信你冬哥麼。”
祁默隻是突聞王新冬這麼一說,不禁吓了一跳,眼下恢複正常,趕緊賠罪,附和他兩句。
考慮到他和王新冬之間的關系,不比他與許雁栖,就沒追問下去,打算一會兒找個機會,直接去問許雁栖。
隻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麥芒掉進了針眼裡——湊巧了。
當祁默去找許雁栖時,好巧不巧,許雁栖正和宋彬商讨直播間與觀衆的互動問答環節,明明昨天才提起的事情,今日一早就提上了日程。
祁默在一旁站了半晌,始終沒插進去話。
他心裡估摸着,如果今天就要進行直播問答,保不準晚上還在這塊栖息地休息,而且直播時長也有限制,不會直播個沒完。
到時候等許雁栖下播了,再來找他也不遲。
想明白了,祁默悄聲從後面溜走,他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期間沒有出聲驚擾他們。
隻是祁默轉身之際,許雁栖不着痕迹地掃了他的背影一眼,嘴角随後向下一撇,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煩躁。
不過在宋彬看過來的時候,他很快恢複平靜,繼續和宋彬進行問答的預演,把能想到的突發情況都提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