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等了二十來分鐘,周洲被人帶了進來,行色有些匆促,雙唇發白。
他從進來開始,雙眼一直沒敢看蘇習安,略微縮着肩膀将文件遞給了景涼。
“周洲!你該死!!”蘇習安刺紅了雙眼,釋放alpha信息素,企圖控制命令被他标記的omega服從于他。
周洲踉跄了兩步,身子搖搖欲墜,扶住椅背的十指關節用力到泛白,臉上掩不住的驚恐。
景涼慶幸出門前,盧绛給他補了一個臨時标記,所以蘇習安的信息素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隻覺得惡心反胃。
“周洲,你去車裡等吧,這裡不适合你呆下去。”
“阿涼……”
“去吧,聽話。”
“好,拜托你了。”
從始至終,周洲都沒有再用正眼瞧過蘇習安,他幾乎是從這裡逃出去的,不願回頭。
“周洲!周洲你别走!!Md,你這個婊子!!!”
景涼起身,又給了他一腳,冷硬的鞋底侮辱性十足的踩踏在蘇習安的臉上,叫他癱在地上狼狽的動彈不得。
“姓景的,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景涼踩着他的臉絲毫沒松動,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了裡面的離婚協議書。
“你們的離婚協議書我帶來了,乖乖簽了它,你就能從這裡活着出去。”
“cnm!啊——!”
景涼用力往他臉上踩了兩腳,“你有膽再罵一次。”
蘇習安疼得冷汗直冒,“你,你總得說清楚,這協議寫了什麼?”
景涼淺淺一笑,這張臉笑起來更顯明媚生動,那雙豔麗的唇吐出來的字句卻冰冷得駭人。
“當然是你自願淨身出戶,不然你以為會寫什麼?”
“哈哈哈哈哈……你tm瘋了?婚後财産我有權利分,憑什麼?!”
“憑你在我眼裡,連狗都不如。”
“你,你……”
“蘇習安,我問你最後一次,并且我鄭重的警告你,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這份協議,你到底簽不簽?”
“我不簽!你有種殺了我!!”
“好。”
景涼從他臉上收回了腳,在密室的壁櫃上挑選着能用上的刑具。
很快,他選了一把匕首,利落的拔了出來,蹲在了蘇習安跟前,像在看砧闆上的死魚。
蘇習安莫名升起無盡的恐慌,搖了搖頭:“你,你别亂來,你想幹什麼?”
“簽不簽?”
“我,我考慮一下,你把刀——啊!!!!”
景涼冷着臉,手起刀落,匕首整個貫穿了蘇習安的手掌心。
“啊啊啊——!Cnm,景涼你這個臭婊子!!”
“呵……都說了,我不是在開玩笑!”景涼看他痛得渾身抽搐的樣子,一陣冷笑,他轉動着紮進血肉裡的匕首,血肉被攪碎的黏膩聲在這室内格外清晰。
蘇習安疼得連叫的力氣也沒有,短暫昏迷了過去。
“你以為我是周洲嗎?你認清楚,我是景涼,可沒有我那個傻助理純善好欺負。”
“求你,求你……”
“求我?你得拿出誠意,知道我廢的為什麼是你左手嗎?”景涼頓了頓,解釋着:“如果不是念在要留你的右手簽字,今天你的右手也要不保。”
匕首繼續在血肉裡攪動,掌心的血窟窿越來越大,蘇習安疼得直翻白眼。
“我,我簽。”
“哦?”景涼終于仁慈的拔出了匕首,“你早答應簽不就完了,何必要受這種苦呢?”
說着,将離婚協議書攤開抹平放到了他面前,往他手裡塞了一支鋼筆,景涼握着他抖得厲害的手,一字一句警告着:“别抖!要是連個名字都簽不好,那你的右手也要不保了。”
就幾個名字,蘇習安愣是簽了半個多小時才簽完,畫上最後一筆,整個人疼得軟癱下去,雙眼緊閉。
景涼滿意的翻看了眼協議書,收回了文件袋裡。
蘇習安不蠢,他很快聯想到了一些事情,虛弱的問道:“從一開始,是不是你設的局?就算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沒錯,是我。”景涼聲音透着愉悅,淺笑道:“不過不用擔心,你欠賭場的那幾百萬,我替你還了,畢竟求人辦事,破财消災嘛。”
蘇習安氣得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你真是惡毒!”
景涼不在意道:“能讓你這種吸血惡魔評價為惡毒,是我的榮幸,因為有我這種惡毒的人,才能讓你們這些毫無道德底線的魔鬼明白,惡人自有惡人磨!”
空氣中血腥氣混淆着腐臭的味道,空氣還不怎麼流通,景涼用手掩了下鼻子,臉色有些蒼白,想吐!
目的達到後,景涼一秒都不想多逗留,轉身大步離開了密室。
直到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他才緩了過來,衣服上仿佛也沾染上了血腥腐臭的氣味。
“阿涼!”周洲見他出來,跑着迎了過去。
“給你,他簽了。”
周洲看着他遞來的文件袋,說不出的感動,淚水撲簌而下,禁锢的靈魂擺脫了沉重的枷鎖,他感覺到自己從未有過的輕松。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算是賣給景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