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轎車停穩,少年在司機擔憂的目光注視下下了車,忽略身後那些因反應過來他是誰而朝他撲過來,卻被伸縮門擋住的記者,徑直走向門口的警察。
在相關負責人的指引下,少年來到供嫌疑人與家屬會面的會客室。
過了一會兒,隔間被打開,進來了一個看不出年齡,雖憔悴但掩不住其風姿的女人。
少年與女人相對而坐。
女人低着頭,雙手攪在一起,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
她的臉上寫滿了愧疚,眼睛裡透着深深的自責和痛楚。
她知道,自己給眼前這個少年帶來了傷害和痛苦,這種感覺比被關在拘留所更加令她感到無地自容。
少年靜靜地坐在對面,目光直視着女人。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心,但也有一絲陌生和疑惑。
此刻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
兩人的沉默持續了許久,空氣中彌漫着沉悶和壓抑的氣息。
女人終于擡起頭,用顫抖的聲音說:“你不應該回來的……”
她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仿佛要從内心深處傾訴出所有的愧疚和恥辱。
少年默默地聽着,心中也在思考着該如何面對這個既讓他感到親近又讓他感到陌生的人。
他知道,自從女人入獄以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變得複雜而微妙,需要時間去理清和修複。
女人把頭偏向一邊,不願意再看眼前的少年一眼。
少年不做聲,隻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輕聲回答:“媽,我來接你回家。”
走完保釋的必要程序後,少年帶着她的母親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拘留所,直奔昔日充滿幸福與溫暖的家。
原本有些沮喪的記者們在看到被保安簇擁在中間的兩人以後全都精神一震,紛紛圍了上去,畢竟誰都想搶得先機。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中間的兩人被保安遮得嚴嚴實實。
一個身着職業裝的女記者眼看找不到機會,索性放棄了。
一想到這麼多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她不禁口不擇言道:“有錢了不起啊,最後還不是落了個傾家蕩産,妻離子散的下場。”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實習記者十分不解。
“袁姐,我之前就想問了,這兩人到底是誰啊,這麼大排場!”
被叫做袁姐的女記者朝身邊的實習生翻了個白眼,語氣十分不耐煩,說道:“連這位‘柳夫人’都不知道,你幹脆别幹了,趁早收拾東西滾回學校繼續念書吧!”
實習記者一聽“柳夫人”三個字便傻了,呆呆地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
似乎是為了再确認一邊,他結結巴巴的問:“她……她是柳衍的妻子程景,那剛才那個少年,是不是柳衍獨子柳井?”
女記者冷笑一聲,當做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