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的,讓她去接手江津的生意?裡面的老人不服不說,要是真遇到事了,她又能幹什麼?”
季未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狀态中回複過來。
“如果她身上沒點本事,被人給弄死了,隻能說她活該,省得最後我動手清理。
要是她能夠立住腳跟,順便擴大自己的影響力,那也是她該得的,和我沒關系。”
“我不養閑人,更何況我教她的已經夠多了。”
昊宇無聲笑了,把抽剩下的煙頭扔在煙灰缸裡,又給自己點了一根,此時的散漫不羁與剛才在阿芷面前展現出來的體貼形成鮮明對比。
“說得也對,畢竟幹我們這行的,誰還會在意這些小打小鬧。”
“你剛才怎麼不告訴她甯勿已經死了的事?”
他瞥了一眼閉眼養神的季未,嘴角突然上揚,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還是被她心裡的白月光砍掉四肢,扔進滾燙的開水裡活活燙死的。”
季未捏了捏眉心,語氣裡明顯帶上了不耐,“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你怎麼不自己說?别忘了,是你把她逼到這一步的。”
昊宇哈哈一笑,“開個玩笑嘛,她那麼有趣,要是想不開去死了,那我以後多無聊啊。”
季未不想再與他讨論這個問題,徑直站起來往樓上房間走去。
突然,季未轉過頭來,對上昊宇的眼睛,“看在她熬了這麼久還沒去死,隻能靠吃藥緩解的分上,放過她不行麼?”
“我說過了,你會遇到新的玩物的。”
昊宇突然就變臉了,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要是說不呢?”
“那我會像處理上一個一樣把她處理掉。”
一聽到季未這樣說,昊宇就松口了。
他哈哈一笑,假裝剛才劍拔弩張的場景從來沒有發生過,“好好好,我以後不逼她就是了。”
“那樣最好”,他面無表情,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昊宇。
“或許她的出身在很多人看來并不光彩,但請你記住,經曆了這麼多以後,她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放下你的偏見,認清自己吧。”
說完,季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徒留一臉茫然的昊宇在原地看着天花闆發呆。
昊宇不止一次想過,他真的能和阿芷站在同一高度,平等的相處嗎?
……
季未一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被柳井禍害過的床。
枕頭移位不說,隻見床上的薄被大半還拖在地上,先前鋪得整整齊齊的床單硬生生被柳井給扯了出來。
透過淩亂的床單,季未看得出來柳井也曾努力過讓它複原,可惜最後出來的效果,實在讓人難以評價。
季未歎了一口氣,動手把床單和被罩給換了。
剛想把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放進髒衣簍,不經意間,視線掃過書桌,季未就被桌上已經碎得不能再碎,被人刻意堆成一堆的水晶吸引住了。
很好,隻是讓柳井在自己這裡住了一個晚上,他已經很生氣了。
盡管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季未的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此刻他恨不得把柳井扒皮抽筋,因為那個玩意兒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的那種。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走近書桌,看着桌上的水晶碎片,突然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