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幾乎是怼臉拍的,就是站在城牆上的那個鏡頭。
“你們看到了嗎!什麼叫顔值,怼臉拍見過嗎?”
長眉入鬓,嘴唇纖薄,仿佛帶着與生俱來的冷漠,铠甲在身,更添一股英氣,一改在宮城中的嬌俏或雍容。
有彈幕高呼過瘾,不過鏡頭裡的林雨琛再下一秒破功,忘記說詞了。
“女兒光顧着耍帥了!”
“說詞,詞啊,媽媽想聽你說話!”
第二次,林雨琛終于想起來說詞了,可是眼神少了幾分感覺,被陸時喊了停。
直到第三次才成功,有了電視劇裡的那一幕。
那眼神,帶着追憶,帶着……
“雨琛你就是我的白月光!我的初戀啊!”
蘇若尋看着這個彈幕陷入了沉思。
是了,林雨琛那一個眼神,除了追憶外,還帶着身外太子的白月光與容有焉的驕傲。
仿佛在對着後來人說道,是我先來的。
“就是白月光,高舉姜蕭大旗!”
完了,又繞到cp上面來了,蘇若尋看到這個彈幕時突然又是一陣頭疼。
不過……白月光這個詞用得好。
浏覽着評論,逛着超話,等到蘇若尋回過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因為咖啡和加班而早已失調的生物鐘,本該在深夜刺激着蘇若尋的神經,讓她充滿活力,卻不知道何時,拿着手機的手臂緩緩垂下,房間内響起靜谧的呼吸聲。
第二天,聖顔的工作人員,要論最震驚的還得是方婷隽。
公司這麼忙,她的蘇總,她的心中的工作狂魔,夜不落的加班人,居然遲到了!
遲到就算了,開會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她們冷面無私的蘇總發出了一聲淺笑,坐在近處的方婷隽聽出來了,這家夥竟然在為自己的遲到而感到?慶幸?
不是,蘇總你怎麼了啊?
方婷隽參考了一下自家老宋,在心裡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蘇總這是害了相思病。
果不其然,推開辦公室的門,蘇總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視劇……的評論。
嘴角挂着詭異的笑。
當然,心裡默默吐槽這些的方婷隽在看到自己飯盒裡夾着的要按時吃飯的字條時,嘴角的笑容,比蘇總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讓方婷隽沒想到的是,蘇總她!竟然還玩兒早退這一套。
五點半的時候方婷隽來辦公室送文件,才發現蘇總已經不在了,虧得那時方婷隽還想着蘇總是去招待客戶了,結果打開手機就發現蘇若尋就在剛剛發布了聖顔全體下班的消息。
算了,方婷隽覺得腦子有些亂亂的,不想去思考那麼多。
既然下班了,就可以回去陪老宋了,方婷隽嘴邊挂起了笑容。
這個微笑的弧度在之後的一星期全是向下的,方婷隽快哭了。
要不是林雨琛和自家老宋看着,就她們這個飲食習慣,胃病又得犯。
不過方婷隽隐隐約約明白蘇若尋又突然這麼拼是為了啥。
等聖顔穩定下來,空出的時間就多了。
蘇若尋又開了瓶咖啡一飲而盡,就可以陪小姑娘了,到時候,小姑娘的戲也應該拍完了,是該讓小姑娘休息休息,陪陪自己了。
蘇若尋看着因為自己這私心而忙的不可開交的聖顔升起了一絲愧疚。
心中的一個念頭忽然升起,之前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豁然開朗。
林雨琛坐在高高的沙丘上唱着古老的調子:
“大漠月如鈎,數載離别後,恍惚,恍惚~藏在沙海無言中”
“從哪裡聽來的?”黃燦羽和邝虞白坐在了她身邊。
林雨琛想了想:“牧民教的。”
千百年前,中原的商人從遙遠的宮城帶來這首公主在夜晚唱出的歌,教會了牧民們,在此遊牧的故國的子民,将他們的公主的心事,在這土地上傳唱。
“想誰了?”邝虞白打趣道。
“沒有。”林雨琛害怕在别人面前因為觸碰到那異樣的情緒而失态。
“還說沒有。”邝虞白和黃燦羽一起看向林雨琛的衣服。
皎潔的月光灑了那襯衣一片白,也襯得林雨琛的臉,染上了月的相思與愁。
林雨琛拽着衣角低下了頭,沒有再反駁。
是夜,小小的帳篷裡,林雨琛依舊有些笨拙的鑽進了睡袋。
雖然穿着襯衣睡覺不舒服,可林雨琛還是把它穿在了身上,閉上眼睛時,腦海裡回蕩着的是方才沙丘上的對話。
林雨琛皺了皺眉,明知道心中的那份情緒翻湧起來會很痛,已經做好的準備的林雨琛還是受不住。
眉頭皺的更緊了,咬着牙關,指甲嵌進了肉裡。
可那情緒依舊牢固而刺痛,不能沖破的業障。
一切的一切,随着林雨琛緩緩睜眼而告終,那眼神盛着月光,澄澈如琉璃,不谙世事。
隻留下猶如呢喃的一句:“姐姐。”
證明方才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