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每年的冬季盛宴都是在C國著名楓鈴宮舉辦的。
林雨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什麼都沒準備。”她甚至隻背了一個包就來了,包裡的化妝品隻有一個口紅和眉筆。
她聽到蕭夢淺笑着說:“巧了,我也沒準備。”
林雨琛指了指剛才程依諾離開的地方:“那行李?”
“畫畫用的。”蕭夢淺攤了攤手。
其實程依諾是會給蕭夢淺準備的,隻不過看着林雨琛的樣子,那不染纖塵的眸子,她說不出口,而且她想起了在米斯蘭領獎的那天,她的好友同樣是帶着她找了這裡數不清的服裝店……
“走吧,順便帶你逛逛。”蕭夢淺主動伸出手。
買衣服雖然是主要目的,可畢竟現在還早,C國的慣例都是早上九點才開門,蕭夢淺攔了一輛車,一路領着林雨琛去了她曾經待過的大學。
米斯蘭大學,屬于藝術的最高學府,校門口的那銀杏樹泛着金黃。
“有時候閑下來,我會和諾諾來這裡。”蕭夢淺領着林雨琛坐在了一片草地上。
“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啊。”林雨琛感慨道:“就來這裡……”
林雨琛後面的話沒說完,她看到很多人就那麼坐在草坪上展示屬于自己的藝術,還有一些人圍着他們,時不時輕聲交流着,亦或者……
在音樂聲中親吻。
林雨琛從來沒有,甚至從來沒想過這樣的經曆,她傻傻的問了句:“夢淺姐姐,你知道阿尋大學在那裡嗎?”
蕭夢淺笑着看她一眼:“說什麼傻話,自己去問啊。”
林雨琛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啥,小臉一紅看向了别處。
人來人往有很多,在這裡,認出蕭夢淺的就更多了,看着動靜大了,蕭夢淺起身朝着人群揮了揮手,帶着林雨琛離開了。
而到了女人買衣服的環節,時間總是不夠用的,更别提蕭夢淺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帶着林雨琛随便買一件禮服,訂做來不及,那也要挑個最好的。
有次穿了束腰,給林雨琛勒地眼淚汪汪朝着蕭夢淺看了過來。
蕭夢淺得承認,林雨琛含淚的眸子,真真是無人拒絕得了。
之後再沒試過帶束腰款式的禮服。
禮服雖然挑的多,可林雨琛是越挑越起興,在最後選定的幾個款式之間糾結,然後又看向了蕭夢淺。
“就這件吧。”蕭夢淺走到了那禮服的近前。
小姑娘可能現在隻是在糾結款式,可是待到媒體面前,不同的款式自然是不同的稿子。
眼下這款就是頂頂的好。
楓鈴宮的某個圓桌前,蘇若尋正和程依諾碰杯。
“蕭夢淺什麼時候來?”她問到。
程依諾看了她一眼才說道:“算算時間快了。”
畢竟外面天都黑了,這座宮殿内的音樂也變的舒緩起來了,一首《塔羅茲第三圓舞曲》,是一個坐在鋼琴前的名不見經傳的演員演奏的。
這樣的人在這會場之内數不勝數。
“算算時間,你們聖顔的人和我們林夕的人都該到了,出去迎迎吧。”程依諾将香槟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盤裡,對着侍者點頭輕笑。
蘇若尋臉上也挂着笑,哪怕是看到輝黎的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宮殿内,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沒什麼變化,時不時和程依諾低聲說着什麼。
蘇若箋和白旭遠也是一樣,不過将輝黎的人送了進去後又轉了出來。
單是看看她們蘇家兩姐妹這根本不打招呼的架勢,來這裡的國内媒體就已經是咔咔咔的一頓拍了。
要換成以前,爆出蘇家私事,他們這群記者被開除都是輕的,報社被一鍋端也不是沒可能。
至于現在……
圈内誰不知道輝黎和聖顔正在鬥法。
蘇若尋和程依諾看着那邊的豪華轎車陸陸續續走下人影,待高跟鞋或者皮鞋踏到紅毯上的刹那,都是帶着一副笑,有的還朝着程依諾和蘇若尋這邊點點頭。
侍者很有眼色的端來了香槟,兩人一道舉杯遙祝。
随後就是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這幾乎成了蕭夢淺在藝術界聞名,程依諾帶着她來冬季盛宴之後的保留節目了。
一輛純白的瑪莎拉蒂mc20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最讓人覺得新奇的是,這次副駕上多了個很多媒體從沒見過的新面孔。
蘇若尋愣愣地把酒杯放到了身後的托盤裡,然後看了看程依諾。
程依諾趕忙道:“你别看我,我隻是幫着保密,夢淺帶她去幹嘛了我可不知道。”
這不知道,也很快就知道了,她看到林雨琛有些羞澀的将手中的高跟鞋遞了出去,已有侍者單膝跪托着鞋子,林雨琛回頭看了一眼蕭夢淺,見到她一邊說着謝謝,一邊擡腳。
林雨琛也說了聲謝謝,由着侍者幫自己穿好了高跟鞋。
她站在了紅毯上,一眼就看到了蘇若尋,她心中的喜悅再也藏不住,躍然于眸中。
夜色與閃光燈之中,蘇若尋看到林雨琛朝她望了過來。
銀白色的高跟鞋尖端翩翩落了蝶,振翅似是要向上飛去,纖薄的絲襪緊貼着小腿,勾勒出精緻的弧線,不過這一抹亮色并沒有太多,很快便被白色長裙遮蓋。
天青色的紋路如月光流轉,就那麼在白色的長裙上肆意延展着,深藍色的緞帶與白色镂空在腰間交錯,更顯得盈盈不足一握,仿佛是藍色散了力道,化成了細密的紋路蓋在了胸前,至于那處山巒,則恰被繪進了折扇之中。
饒是精緻的妝容和今晚的月色,也蓋不住林雨琛顧盼之間的熠熠生輝。
那是雙極好的眸子,如花蕊開得正好,末了花兒尖端收斂,成了眼尾的一抹上挑;散開的發被微風吹起,盛進了今晚月牙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