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了車裡,白旭遠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也不急着讓司機開車,反而是先從一旁的雪茄櫃裡拿了一根雪茄出來。
白色的霧氣在車内彌漫開來,白旭遠才出聲道:“走吧。”然而此時他手裡把玩的,赫然是一個U盤一個文件袋。
過了一個多小時,正癱坐在椅子上的蘇若箋看到電話響了,猛地坐了起來,等看清是白旭遠打來的電話之後更是眼裡都有了幾分光彩。
“事情怎麼樣了?”白旭遠聽到蘇若箋這麼問,面上是忍不住冷笑,聲音卻是透着疲憊:“你姐姐可真是,不過搞定了,東西她收下了。”
蘇若箋的臉上終于又多了幾分神采,而那邊白旭遠聲音明明很累了,卻還是說着讓她放心,說着輝黎未來會怎麼樣,蘇若箋這下是真的沒事了,語氣都正常了:“我放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
白旭遠電話那頭說着:“才半天假?”語氣透漏着幾分暧昧與暗示。‘’
蘇若箋說道:“我這一上午沒處理事情,估計是要加班,這周末我再好好伺候你,好不好?”聲音都跟着軟了下來。
白旭遠呵呵地笑着,又說幾句别太累的話,就挂斷了電話。
車裡的白旭遠已經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嗓音雖是低沉,卻也掩蓋不住激動:“白總,成了?”
白旭遠聽着這稱呼很是受用一般眯着眼睛點點頭:“那是自然,你現在就來找我,再多叫幾個人,帶點酒什麼的。”
電話那頭聲音都帶了谄媚:“白總您放心,保管不會露餡。”
這中午時分,白旭遠那邊自是一片推杯換盞,蘇若箋知道了之後自然沒說什麼,轉頭繼續加班了。
就在家裡客房床上躺着三四個醉醺醺的人時,沙發上貌似喝醉的白旭遠站了起來,拍了拍沙發那頭的人:“老趙,起來了。”
姓趙的微微擡頭,飛速地掃了一圈,卻被白旭遠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我都起來了,還裝什麼。”說完就笑了起來。
趙祺捂着後腦勺也跟着笑,兩人腳步卻是沒停,直去了白旭遠的房間。
電腦打開,U盤插上,趙祺說道:“白總,我回避一下,您一會兒點一下這裡,再這邊點一下就好了。”
說着,便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U盤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白旭遠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才打開了U盤裡的内容,可僅僅是目錄都已經看的白旭遠心驚肉跳臉色煞白,他一個大老爺們握着鼠标的手都在顫抖。
趙祺在門外等了許久,同樣是越等越心驚,隻在心裡感慨,這條船他這輩子都别想有再下來的那一天。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白旭遠總算神色如常地打開門讓他再進去,接下來就是黑掉家裡的監控,他再放一份一模一樣的U盤回去就行了。
而在聖顔的辦公室裡,蘇若尋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她剛把人帶回聖顔,輝黎那邊就急急忙忙派人過來談判,是誰不好,還偏偏是白旭遠。
蘇若尋冷冷地看着手裡的檔案袋,這份文件對如今的蘇若尋或者是聖顔來說并沒有什麼影響,她在輝黎的爛賬怎麼能算到如今的聖顔身上,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那白旭遠為什麼跑着一趟就分外耐人尋味了。
會議室的門敲響,陳松麟和吳問先後進來了,陳松麟先開口:“蘇總,白旭遠到家後不久,就來了一大堆人,我仔細核對過了,除了一個叫趙祺的從早先就跟着白旭遠以外,其他的是些不入流的。”
蘇若尋的目光看向了吳問,吳問緊接着說道:“趙祺是在沁市那邊經營斡旋很有一套,确實是很早就跟着白旭遠了,其他的還在調查。”
蘇若尋臉色并沒有什麼緩和,說了聲查到了就告訴我,便揮了揮手。
從蘇若尋在會議室裡見了白旭遠之後,她已經一個人在會議室待了一天了,隻覺得心裡亂糟糟的,腦海裡除了以前白旭遠的嘴臉,就是蘇若箋那張冷冰冰的臉。
會不會和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
這個念頭一起,蘇若尋猛地坐了起來,四下看看過後,徒留嘴角的苦笑,大熱天的辦公室裡徒然升起了寒意。
蘇若尋繼續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神色緩和一些,順便把那些過往也一同揉了好丢進垃圾桶裡。
但其實很多時候,遇到糟心事越是自己一個人去想去琢磨,越容易心情低落或者怎樣,等到下班的時候,顧雲潋大大咧咧進了會議室,隻看到蘇若尋還在趴在桌子上發呆,她和方婷隽一左一右架着蘇若尋就出了會議室,塞進車裡就奔着火鍋店去了。
紅油就那麼一層咕噜噜的冒着泡,熱氣升騰,身邊再是啤酒一開,一群人吐槽着今天的事情,把輝黎和白旭遠罵了個狗血淋頭,等到出了火鍋店,蘇若尋心裡雖然還在想着事情,但那股憂悶之氣一掃而空。
晚上的時候,蘇若尋乖乖地洗了個澡,窩在被窩裡和林雨琛打視頻。
視頻是接通了,不過是對着天花闆上的一溜燈,晃得蘇若尋睜不開眼睛,很快,鏡頭裡一陣晃動,蘇若尋便見到了林雨琛。
“阿尋!”蘇若尋聽着小姑娘的聲音清澈。
“還沒有下戲呢?”蘇若尋問道。
“沒有。”林雨琛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