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你來了。”她的語氣有些失望。
“她不想見你。”林雨琛說道。
“怎麼?看到我這樣子她應該開心才對。”蘇若箋盯着林雨琛。
李詩芸說要等到蘇若箋出獄的那天,會發生什麼?林雨琛有些好奇,林雨琛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問她還好嗎。
蘇若箋臉上的笑容消失:“過得很規律,吃的也很規律,挺好的,算算時間,姐姐是不是快出院了?”
林雨琛點了點頭:“托你的福,快了。”
“托我的福,哈哈,應該感謝白旭遠吧,哎呀,說起這個,你在信裡不是要陳家的信息嗎?”蘇若箋拿着電話突然貼近了玻璃,語氣陰恻恻的:“我都告訴你,想辦法讓白旭遠多判幾年好不好,好不好,答應我,我就都告訴你,你答應我啊!”
林雨琛已經站了起來,看着蘇若箋摔了手中的電話,整個人都趴在了窗戶上看着林雨琛,聲嘶力竭地吼叫傳到她耳邊。
“我答應你。”林雨琛說道。
電話放下,則意味着溝通結束,獄警已經過來押着蘇若箋準備離開了,還提醒她冷靜,蘇若箋走向那扇鐵門前扭頭,看着林雨琛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是,姐姐的房間。
就在林雨琛寫信的隔壁,就在蘇若箋卧室的旁邊,林雨琛急忙趕了回去,是了,對于這個女兒,躺在床上已經不能動的男人不會管半分,蘇若箋也不會打理這裡,白旭遠則更不必說,鑰匙就放在管家那裡,可沒人敢去打開那扇門。
那好像是這個家裡最大的遮羞布,現在被林雨琛親手撕開。
出乎意料的是,蘇若尋的卧室裡出乎意料的整潔,擺設上隻是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管家跟在林雨琛身後緊張地問道:“林小姐,要不要打掃一下?”
林雨琛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那管家愣在那裡幾秒才反應過來,趕忙改了口:“夫人,我這就派人來打掃,您别髒了手。”
林雨琛說道:“這就不用了,你幫我把書架上的東西搬下來就行了。”
林雨琛本想着這些東西會在高處,可她在這邊找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是在相冊裡找到的,一份協議,上面近乎苛刻地寫着蘇若箋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底下的落款左右分明的寫着白旭遠和蘇若箋的名字。
林雨琛有些胸悶,那協議上面更有近乎變·态的要求,林雨琛低聲罵了一句,拿掉了那張紙,漏出了下面的照片,林雨琛一愣。
那張照片是蘇若箋很小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是顧雲潋,不遠處蘇若尋正和方婷隽跑鬧,近處的兩人在對着鏡頭笑,好像是在笑身後的兩人。
林雨琛摸了摸照片上的蘇若尋,那麼小一隻,還沒有她手指長,真好,林雨琛嘴角勾着笑,翻開了下一頁。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林雨琛下意識的看去,隻見一個類似于黑色車鑰匙的物體,林雨琛剛撿起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發現這本相冊後面是镂空的,她剛一動後面的冊子,嘩啦啦地又掉下來好幾個袋子,每個袋子裡面都能看到疊好的紙張。
袋子裡的東西先被放到了一邊,林雨琛坐在床上搗鼓着那“黑色鑰匙”,上面有幾個按鈕,林雨琛不知按下了哪個,竟傳來了聲音。
“蘇若箋你聽着,這事兒不算晚,我是要進監獄了,可你别忘了,你蘇家在輝黎經營多年,我陳家何嘗不是?”一個壓抑着滿腔怒火的聲音傳來,像是個中年男性。
“你什麼意思!”蘇若箋問道。
對話到這裡戛然而止,林雨琛一頭霧水,隻好先放下這錄音筆,撿起了地上的袋子,稅務單,合同,賬目,分門别類的碼在一起,甚至是預見到了這東西早晚會被人打開,裡面還夾着對于這些的說明。
“2022年3月17日,稅務審查的事情壓了下去,陳家不幹淨,重點關注嚴笙,聞風城。”
林雨琛皺了皺眉,她好像見過這兩個名字,對了,是前段時間輝黎的藝人宣布和輝黎解約的時候,這兩個人是最早發B博的。
接下來的則是這幾年裡蘇若箋對這兩個人的重點調查,陳家是他們背後最大的靠山,幫着壓了不知多少事情,而這兩人同樣幫着陳家收受賄賂等等。
然而這隻是幾十頁紙張裡的一部分罷了,然而就是這一部分就足以讓輝黎分崩離析了,更不要說餘下的一樁樁一件件。
林雨琛連夜趕回了绫桐市,把手裡的東西給了顧雲潋和方婷隽。
淩晨三點,她們一群人先開了個小會,就連顧正澤都到場了,一群人花了一個多小時商量好了那些該由聖顔出手,那些該由工作室以及其他的媒體來做之後,顧雲潋就把關注的重點放在了這東西是怎麼來的了。
“我去見了蘇若箋。”林雨琛說道。
三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林雨琛點點頭補充道:“維一姐安排的。”林雨琛講了事情的經過。
方婷隽聽完歎了口氣:“等這次事情結束了,給李詩芸她們漲漲工資吧。”
多一些錢,多買些喜歡的東西,多開心一些。
顧雲潋也跟着點點頭,随後看向林雨琛:“下次還是和我們說一下,我還是感覺危險。”她本能的想讓身邊的人遠離蘇若箋和白旭遠。
更别提林雨琛說她還要連夜回沁市,本來就心有餘悸的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行。”
顧正澤說道:“有了頭緒,這事兒就不急,你先在顧顧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說!”
跑了一天的林雨琛卻很少見的失眠了,待到顧雲潋起來的時候,林雨琛已經走了,顧雲潋起先還沒什麼反應,可能是太困了,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怎麼才八點多?
這事兒本來不該是她們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