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沅擡起那隻受傷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握住男人持刀的手,禁锢着他手腕的手不斷收緊。
“锃——”
男人手一松,染着血的刀掉落在地,發出聲脆響。
喬沅眼神透着輕蔑,她不屑道:“還要繼續嗎?”
男人被她盯得脊背一涼,賠着笑連連搖頭。
喬沅斂眸,收回手:“那你怎麼還愣在這?”
她歪了歪頭,攸然露出抹甜笑:“去跟他們道個歉,态度最好誠懇一點,把酒吧收拾好再出來。”
“也不用想着逃跑,我這雙眼睛,會盯着你們的。”
說罷,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刀,在手裡把玩着。看着走在前面腳步拖沓的幾人,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直到親眼目送他們走進酒吧。
看了眼還在流血的傷口,她停在小巷入口處等着,擡手把刀丢出去老遠,往後一靠,背倚着牆,從口袋裡摸出包紙巾撕開,摁在傷口處止血。
馬路邊離她最近的路燈下,聚着一群撲棱着翅膀的飛蛾,正繞着光亮處盤旋。
喬沅等得無聊,于是開始像數星星一樣數着路燈下的飛蛾。
一隻、兩隻、三隻……
數着數着,記不得等了多久,在第N次拍死一隻試圖吸她血的蚊子後,喬沅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鎖門聲。
數着數着,記不得等了多久,在第N次拍死一隻試圖吸她血的蚊子後,喬沅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鎖門聲。
彼時,沈鸢站在酒吧外,看着裴元鎖門。
今晚他打算睡在酒吧,跟沈鸢叮囑一句注意安全後就在裡面自顧自的反鎖起酒吧大門。
那幾個态度堪稱180度大轉彎的男人在收拾好東西後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愈走愈遠,直到完全消失在月色下路的盡頭。
微涼的晚風吹過,吹散了幾分空氣中的燥熱。
擡手将被風吹得有些遮擋視野的碎發别至耳後,沈鸢看了眼天色,正準備回去休息。視線微移,瞥見旁邊停着的機車,莫名覺得眼熟。
她環顧四周,卻沒看見熟悉的人影。
想起那幾個男人走進酒吧道歉時,吞吞吐吐的話語以及身上顯眼的傷。
沈鸢不由得在心底猜測起來——難道是喬沅,她來過酒吧了?
那些人身上的傷,也是她打的?
沈鸢有些不敢相信,可結合這幾天的相處來看,還真像喬沅能幹出來的事。
她記得收拾東西的時候,依稀也看見了一個人影從酒吧跑出去。
她本以為是她看花眼了,可面前這輛車分明就是喬沅的,車上還放着她昨天帶過的粉色獨角獸頭盔。
但是……人又去哪了?
難道是跟他們打架的時候受傷,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躲起來了?
想到這,沈鸢不由得蹙起眉,臉色肉眼可見的凝重起來。
她站在車旁張望着四周,等了好一會兒後,突然瞥見一旁巷口處,一閃而過的黑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