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帶她回家過年,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除夕夜的煙火下,我吻了她。
那一刻心跳快得仿佛要沖破胸膛,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卻隻是不以為然地,依舊笑吟吟的。
在下一輪煙火升空之際,她回吻了我,一個熱烈而又纏綿的吻。
漸漸的,我開始跟她講起小時候,講起我爸,那個因為家暴入獄的男人。
小時候我固執的認為,他和我媽是因為喜歡才會結婚,而我則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可随着時間的增長,我發現我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九歲那年,我親眼看見我敬愛的父親,雙目猩紅地把她打得奄奄一息。
在他們的卧房,昏黃的房間裡。
這是一場失敗的婚姻,不,或許應該說,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我迫不及待想帶我媽逃離這個家,可我那時還小,隻能通過勸她離婚,來換取一時的自由。
可她永遠隻是笑着搖頭說:“小鸢不能沒有爸爸。”
我到底還是成為了她的累贅。
後來中考那年,他把我媽打成重傷,在鄰居的報警下,他被判了八年。
我媽終于重新獲得自由,可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我害怕他會出來報複,害怕他還會回來找我們。
可他到底還是來了,但我沒想到,攔下他的,會是喬沅。
再次見到那個出獄的男人,還是在熱鬧的集市裡,他穿着破舊的棉襖,蹲在路邊,瑟縮着身體,嘴裡念念有詞。
每碰到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都會抓住她的手,兩眼放光的注視着她,嘴裡喊着我的名字。
他瘋了,瘋得徹底。
活該。
這是我當時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我跟我媽會越來越好,而他會漸漸淡出在我們的生活,直至徹底消失。
就像喬沅說的那樣,一切,都重新好起來了。
我的未來與過去,從此隻剩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