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住脖子的甯玥暗自懊悔,卻又在想該如何補救,說不出話來,隻能盯着瑞王的眼睛,試圖營造出一種堅定的态度。也許這一招是真的起到了效果。
“世人皆道瑞王英明神武,這話卻有些可笑了。在大王的心中,霸業隻有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嗎?開疆拓土,定國安邦,經邦濟民,助皇帝開啟空前絕後的太平盛世,難道就稱不上霸業了嗎?”甯玥聲音略微沙啞,但又堅定地說出來。
魏天瑜嗤笑了一聲:“不過一個小女娃,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幾個詞,便敢在此大放厥詞,真是可笑。”
牛皮已經吹出,若是露了怯意,隻會下場很慘。甯玥故作輕松地坐在箱子上,彎腰捏了捏腳踝,輕咳一聲,說道:“我派雖然從不問世事,但道理也還懂些。虞朝,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個朝代,自然有來處,将來也有去處。無論如何改朝換代,總逃不過已經定下的規則。若是能善用這些規則,像尊駕這樣人物何愁霸業難成?”
“照你如此說來,這些規則盡在手中了?”
“那可不一定,畢竟我也不過剛剛入世,未曾經曆過世事,而尊駕又不信我。沒有機會,如何展示自己?也對,瑞王身邊人才濟濟,從來不缺籌謀策劃之人,對于我這來曆不明之人,定然是不屑一顧了。”
甯玥裝作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希望能換得一刻喘息時間吧。
魏天瑜回頭向帳外喊道:“長安,請軍師。”
請軍師不過是為了套出這女子底細,交代幾句便要出去安排事務。
出了營帳,内侍長平匆匆趕來行了禮,遞過一件配飾,是通體潔白勾玉,玉質溫潤細膩,一看便是極其難得的極品羊脂玉。他環顧四周,四周燈光昏暗,并無其他人能看到,便從脖子上抽出一根繩子,繩子上系着一塊黑色的——勾玉。他将兩塊勾玉合在一起,竟嚴絲合縫,若非黑白分明,幾乎讓人感覺是渾然天成。
“此玉今日出現在戰場,經火頭軍轉至奴婢手中。奴婢已經交代下去,不得聲張此事。長甯已經下去暗查來曆了,根據現有線索,很有可能是帳内那位的。”
“你做得很好。”魏天瑜淡淡地誇了一句,然後就離開營帳了。
待他再次回到營帳,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甯玥縮在原來的位置已經睡着了。半夜時分軍師已經找到他,說是這女子已經坦白了自己的來曆,但軍師願為她保守秘密,并将她收入門下。
“舅舅,您是堂堂宮中大學士,即便是朝中貴胄都不能輕易拜入您的門下,為何?”
軍師,大學士,親王的舅舅,範正合捋着胡子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他看着這女子熟睡的容顔,心中充滿了疑惑,帶着疑惑,去了内侍的營帳将就去了。這個甯玥出現的第一天,就搶了主帥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