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通宵達旦,帳外是士兵們上早操的喊聲,帳内魏天瑜仍在伏案書寫奏疏,甯玥已經完成了議事紀要,準備回去好好地補上一覺。
“你不必回去了。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撤去你的寑帳。今後你與我同帳。”
聽到這話,甯玥因睡眠不足而升起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随手拿起手邊的硯台砸向魏天瑜。魏天瑜雖然接下了硯台,但也被墨汁潑了一身。
“你發什麼癔症,《遊擊策》一出,你雖隻是個記室,但已經成為我身側實際上最重要的幕僚,我怎麼能放任你沒有任何保護!況營中隻你一個女子,起居多有不便,放你在外遲早要露餡,你如今熟知軍紀,不是不知道後果!且你月事将近,每個月這幾天都搬過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是你做決定前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沒有問過我是什麼想法!你素來對我虎視眈眈,我又怎麼敢在你身側酣睡!我知道我在這裡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我也在盡力幫你,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可你就是欺負我……”
甯玥坐在案前嚎啕大哭起來,這幾個月以來,她心裡實在是委屈極了莫名其妙到這裡來,吃不好睡不好還時刻擔心自己小命,好不容易遇到了羅信,卻又莫名其妙地卷進這場戰争中,還和羅信站到了對立面。她是真的好難過。
魏天瑜趕緊過來,想要幫她擦去眼淚,卻忘了手上還有墨汁,沾着眼淚越塗越黑,竟忍不住笑了起來,甯玥看到他手中的墨汁,哭得更加委屈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行軍打仗對男子來說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更何況對你一個女子。你與我同住,不僅可以得到更好地照顧你,你還能自在一些。”
“你都不問問我的意思。還有,我害怕——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