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很快流到了宛京,當即就有禦史不顧瑞王還領兵在外就發起了彈劾,此事在宛京引起了軒然大波。
彈章很快被送到了宮中,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此事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在兩宮之間引起一絲漣漪。魏天瑜早就将甯玥的身世和多重身份以密函的形式送到了太後和皇帝的手中。信中直言,白氏乃西南民心之錨,不可休棄,亦不可身亡,隻能奉養;而甯氏則是瑞王心之所系,願請封為王妃。”
深夜,處理完政務,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召了北宮尚儀問今日太後起居情況,尚儀回答衣食住行與往日無異。
“朕聽聞母後喜愛的筆洗碎了,不知與瑞王來信可有關聯?母後對此可有吩咐?”
尚儀不知信的内容為何,但太後的交代不敢不答:“太後請陛下暫緩回應大王,一切等大王回京後再論處。”
這就是不答應的意思了。皇帝知道了太後的态度,和預料中的沒什麼差别。隻是,這種傳言有傷皇帝的威嚴,不能放任不管。
數日之後,宛京來的密函終于抵達瀾城,傳信的是喬裝改扮的章華殿大學士程綱。魏天瑜仔細地讀了皇帝送來的密函,思索了半日,和範正合合議了很長時間,第二天又叫來了程綱,仔細詢問宛京的事情。待程綱走了之後,兩個人又陷入了思考。
随着西南戰事的平穩和局勢的穩定,太後又動起了立儲的心思,前朝和後宮都動作頻頻。太後步步緊逼,皇帝不願正面與之相對,将難題抛給了遠在西南的弟弟。
“回京吧。鎮守西南不如回到中樞。太後如今行事越發乖張,你若再拖下去,陛下和太後的母子親情怕是要消磨殆盡了。”範正合本來就是因為太後和皇帝之間的矛盾逃走的,這麼頭疼的事情,還是讓當事人自己回去面對吧。
“程綱手中應該有聖旨,宣撫使要麼是舅舅,要麼就是他了。”魏天瑜推測。
範正合點了點頭:“他若是留下,我便要跟你一起回去,李合川來接替我,西南沒有大問題。”
魏天瑜接着說:“又或者我一個人回去,舅舅接替我,李合川遙授副使,也可保西南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