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時節,又是雪後的化雪時,甯玥隻能躲在屋子裡和侍女們下棋。
她一邊下棋,一邊也在思索着魏天瑜是為了什麼來到平京的。三十年前,虞都從平京遷往了宛京,但仍然留下了許多中央衙署在平京,魏天瑜來平京的理由太多了。這麼幾天杜衡之在明魏天瑜在暗兩人都在平京府調查些什麼,可是杜衡之回來之後從來沒有跟自己透漏過一絲一毫,雖然杜衡之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和自己商議,但是甯玥直覺告訴自己他們是在避開自己。
魏天瑜是知道自己的能耐的,就算兩人恩斷義絕,但以魏天瑜的為人來看是不會因為個人情愛耽誤了正事。杜衡之是不知道自己的過往的,而且看他态度魏天瑜應該也沒說。那麼這兩個人都沒有找上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背後和自己有關系。
離開宛京之前的一切,魏天瑜都知道;到達平京之後的一切,杜衡之都知道。可如今兩個人都瞞着自己,那麼大概率是和羅信有關。那麼和羅信有關的事情是在西南的舊事還是在平京的生意?
西南的舊事已經塵埃落定了,起碼在甯玥看來魏天瑜當初能夠放走羅信就應該是既往不咎了。所以和羅信在平京的生意有關系?
王家的生意經過三代經營,在平京也算數得上号的,甚至曾經還跻身皇商之列。羅信接手王家的生意之後,每每出海都能很快就滿載而歸,讓王家的生意很快就恢複了往昔的面貌。
難道是羅信那邊出了什麼情況嗎?可是他才從南方接貨回來。又或者是王家經營的生意牽扯到什麼案子裡了?可王家生意涉及很廣,自己也梳理過一遍,并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啊!
是不是應該抽空去跟哥哥說一聲自己的猜測呀?也有可能哥哥已經調查出來了。
可還沒等甯玥出去找羅信,齊墨先來請了。
齊墨是陪着杜衡之的貼身小厮一起回來的,想來應該是兩個人都在等着自己,甯玥就跟着他們出門去了。到了之後才知道目的是府衙後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院,也是魏天瑜在平京的一個短暫停留的據點。
見了禮之後,甯玥靜靜地坐在杜衡之的身邊,像一個普通的妾室一樣,一切以夫君為尊,。魏天瑜暗中握緊了拳頭。
杜衡之牽過甯玥的手說道:“怡君,如今天寒地凍的按說不該勞煩你,可如今二公子秘密來平京調查案件,又提到你曾在宛京對他助益頗多,所以今日冒昧請你過來商讨。”杜衡之說話小心翼翼,完全不像是丈夫對妾室說話一樣。
甯玥低頭微微一笑,看似謙卑地回答:“妾聽從夫君的。”
魏天瑜看了這樣的場面,心中情緒十分複雜。那個陽光明媚的甯玥是怎麼會變成眼前這個低眉順目的羅怡君呢?他遞給了甯玥一把錢币:“你能不能看出來這些錢币有什麼問題嗎?”
甯玥隔着手帕接過了錢币,然後放在了桌子上仔細地查看。看着看着她看出來了異樣。這些錢币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有幾個錢币做工粗糙,放在手上掂量起來分量也不一樣。
“劣币驅逐良币。”甯玥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