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瑾把平京送來的密信甩到了書案上,揉了揉眉頭。
前兩日淩侯已經上了奏本,把平京之事的前因後果查得是清清楚楚。阿瑜還是年輕啊,初嘗情事就為情所困,以緻傷人傷己。自己本來是在旁看戲,哪裡知道竟有一天被這球砸中。
“啟禀陛下,諸位大學士、宗正寺、禮部、太史局諸位大人已經到了。是不是要宣他們進來。”
魏天瑾點了點頭,幾位大臣按照次序進來了,各個都在心裡揣測皇帝忽然宣他們所為何事。
“瑞王的婚事進行得怎麼樣了?”皇帝淡淡地問。
原來是瑞王的婚事,衆人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思索起來同瑞王婚事有關聯的事情來應付這場奏對。
禮部尚書上前答話:“回禀陛下,瑞王的婚事,六禮已行其四,隻餘請期和親迎。”
皇帝輕輕歎了一口氣:“朕與範卿都在,勞煩太史令推演測算,今日就把婚期定下來吧。”
竟然是為了瑞王請期一事。範正合作為瑞王妃的娘家人,三書六禮皆是要經他之手的。這種事情本該是當家夫人來操持,可瑞王畢竟身份不一樣,瑞王大婚也算是國事一件。
太史令去一旁測算婚期去了。甯玥八字不同尋常,就算是在問名禮上也并沒有測算吉兇。如今推算婚期,似乎也并不是那麼容易推算的。
旁邊年輕的太史局司曆看太史令快要撚斷胡須,就輕輕推了一下他小聲說:“師父,瑞王妃八字無法準确測算,可陛下還是要您定一個婚期,這請期并不同尋常,婚期定在哪一日,并不是看運勢,而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啊!”
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陛下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明示啊。司曆悄悄退出東閣,找了個小内侍詢問了幾番,這才又回來對太史令耳語了幾句。
小内侍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透漏了瑞王妃已經跟着太後悄悄去了平京。大殿的口風向來是十分嚴格的,如今有人肯說,大抵是皇帝授意的吧。太史令心領神會,提出最近的佳期就在八日之後。
果然皇帝并沒有提出什麼異議。他又看向其他臣子說:“諸位想必也知道瑞王在平京舊傷複發之事吧。如今瑞王傷勢頗重,為康複計無法回京,王妃已經趕赴平京了。瑞王若在平京成婚,可行否?”
原來如此,看來瑞王傷勢頗重,重到需要用婚事來驅走晦氣。民間也有沖喜之說,隻是朝堂之上從來都不把它當回事,可既然皇帝有這個意思,那他就是個事了。
禮部、宗正同大學士們并沒有商量太久,就給出了一個結果:“可行。”昔日京都在平京,皇族的婚禮都是在平京舉行的,确切來說自立國以來,皇族嫡脈隻有當今天子的大婚是在宛京舉行的。
“皇陵就在平京,長秋宮中還有太廟,各署在平京也都還有留守,範大學士祖宅也在平京,先帝潛邸可結青廬。道理上來說瑞王在平京成婚是可行的,隻是之前所作的準備都在宛京,如今時間又過于緊迫,隻怕是虧待了王妃。”程綱被大家推舉出來回答皇帝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