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邊都有三道門,應該不會再出現剛才那種情況了,劉聰拍拍淩诩的肩膀,興沖沖地去玩遊戲了。
淩诩不緊不慢地走進最後一間屋子,屋裡有一盞老式吊燈,時不時閃動兩下,這兒貌似是個刑訊室,在拐彎的地方,是個死角地帶,簡單來說,真實情況下,這裡死人了也不會被立刻發現。
房間裡雜七雜八地堆着破爛木頭和裝着紙灰的木盆,進門右手邊是一排鐵器,或多或少都塗了鮮紅色的油漆,左邊是一個電椅,對門那面牆上是一張張npc挂掉的照片,氛圍倒是營造的不錯。
淩诩隻是怕黑,對這種東西完全不感冒,他翻過一件件鐵器和照片牆,找到幾個數字線索,木盆點紙灰裡藏着什麼東西,他剛蹲下,聽見“呲啦”一聲。
操,不會這麼倒黴吧?
他心中一緊,眼前一黑。
燈壞了,拐角的光根本透不過來,突然陷入黑暗,他渾身血液都仿佛不會流動了,維持着蹲下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明明離門隻有幾步遠,他心裡叫嚣着站起來沖出去,可腳重如千斤,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在走廊有劉聰陪着還好,可現在隻有他一個人,雙重刺激下,應激幾乎是必然的。
宋航找完自己房間的線索,出來想看看他們的進展,他沿着走廊往前走,望見黑得過分的拐角處,那裡本來有一個亮堂堂的房間。
不會那麼巧,淩诩在那裡面吧?
想起那晚上看見的淩诩,他加快了些腳步。
淩诩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把自己抱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冷。
幾個呼吸後,宋航手裡拿着一捧書,出現在門口,看見正中央那個紮眼的身影,他驚訝地湊了過去。“淩诩,哪裡不舒服?”
聽見聲音的時候,淩诩吓得巨顫一下,不敢動彈。
“淩诩?”宋航還以為他是有什麼隐病,蹲下身挨上他的肩,問“你還好嗎?能走路嗎?”
“沒、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你都抖成什麼樣子了?”
一靠上去,細小的戰栗通過掌心全部傳給了宋航。
他扔下費勁找來的線索,雙臂圈住淩诩,想把他抱起來送醫院,或者現在打個120.
淩诩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抓住他的小臂,深深埋着頭說:“沒事,隻是有點怕黑。”
“怕黑?”宋航想了想,打開手機手電筒,拉高手臂照着他面前的路,“現在呢?”
眼皮外透進來強烈的白光,淩诩獲救似的猛然擡頭睜眼,下一刻又被晃得偏頭躲避。
宋航蹙着眉,手臂仍放在他精緻的腰上,随時準備扶住他。
“那兩個人呢?還沒有回來嗎?”
淩诩仿佛聽到有人在找他們兩個,屏住呼吸扶着宋航的胳膊站了起來,瞥了他一眼,譏笑道:“怕黑很丢人是不是?”
“隻有我知道,不丢人。”宋航收回手,為他照亮前行的路,“出去吧,還會怕嗎?”
背後的黑暗還在無盡地吞噬,淩诩往前踏了一步,抿唇輕笑,狹長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絲玩味。“可以嗎?你走在我後面,牽着我。”
“這麼怕啊?”宋航嘀咕了一句,還是好人做到底,拉住他向後伸來的那隻手。
冰冷,幹燥,骨節突出,比他想象中握起來還要大,和女生的完全不一樣,女孩子的手纖細瘦小,滑溜溜的,軟乎乎的,比這隻手舒服多了。
兩人在回到衆人面前之前就放開了牽連的手,孔文不滿地抱怨:“淩哥,你去哪了?我好害怕。”
低着頭的宋航忍不住從唇邊溢出一絲輕笑,淩诩刀片似的視線立馬飛了過來。馮筝問他笑什麼,他随便兩句糊弄了過去。
看人到齊了,宋航和劉聰把收集的線索都集到一塊兒,又去淩诩剛才的房間裡把紙灰裡的線索翻了出來,準備進入下一個關卡。
注意到淩诩的臉色很不對勁,劉聰就想早點結束這個密室,以後的線索分析都很精準,這就導緻宋航開始摸魚劃水了。
自從知道淩诩怕黑怕到差點昏厥的時候,宋航就默許了他跟着自己晃悠來晃悠去。
其他人在奮力找線索解密,他們倆甚至還有心情談天說地,兩個人的伴都想跟他們黏糊,隻是宋航不許他們跟着,說那樣會浪費時間,大家都應該有自己的責任巴拉巴拉。
結果現在,他和淩诩轉身就進了密室内的大床房,這間房他們剛才搜過了,不會再回來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明明昨天孔文才得罪了你。”他不解地問,要麼就是這人心大,要麼就是他心思太深,藏得太好。
想不到宋航反問他一句:“孔文跟你有什麼關系?”
淩诩轉過身來,倚着房門。“我們在談戀愛。”
肉眼可見的,宋航的臉色黑了一下,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噢。”
“你不知道?”淩诩靠近了些,擋住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