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陣吸氣聲,兩個1親起來的場面也太勁爆了!
牛仔帽下面的那雙眼睛已經凝視了宋航很久,看着他被人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
結束這個血腥的吻,淩诩重重咬破了他的下嘴唇,痛得後者不得不立馬回神。
“Darling,不專心啊。”
邪氣橫生的眼神裡,宋航看見了他的另一面。
放肆,張揚。狂野,還有浪。
“啊啊啊,阿淩親我!”
“該我了該我了!”
喧鬧中,淩诩在他耳邊留下一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走。”
他沒來得及問為什麼,淩诩已經踩着贊美走遠了,融進了舞台後黑暗的世界裡。
不對,淩诩怕黑,他不是淩诩?
表弟已經被吓壞了,他那個直得和鋼筋一樣的表哥被男人強吻了,雖然對方是阿淩,但也是個男的啊!完了完了,表哥一定會讓他屁股開成牡丹花的——
看見宋航朝他勾手指,他隻能蔫巴地走過去,喊:“表、表哥。”
宋航額頭青筋暴跳,咬着後槽牙問:“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酒……好吧我說,是gay吧。”
怪不得淩诩說他不該來,不對,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那人到底是不是淩诩?
宋航使勁揉着太陽穴,叉開雙腿在卡座上大大咧咧地坐着,有人想拿屁股怼他,他厭惡地躲過,站起來轉頭就把表弟拎出了大門,警告他再敢進去就等着他爸親自來。
他站在門口抽煙,還是有小0不放棄地找他搭話。
“滾,别他媽煩我。”
帥是帥,兇也是真兇,接連幾次有人碰壁,就沒有去觸黴頭的了。
抽完一整根煙,他腦子裡還亂哄哄的,腳步沒有挪動分毫。
怎麼還不出來?宋航抽完一條煙,還沒看見淩诩,站不住了。
酒吧裡的仍舊熱火朝天地喧鬧着,看見那個高大的男人進來的一瞬間,一群餓狼的眼裡放出了陣陣紅光。
宋航雙手插兜,微微仰着下巴,在人堆裡面找淩诩的身影,他的金發那麼紮眼,一眼就能找到。
舞台上,淩诩抱着吉他随便彈了兩首之後,潇灑地從後面跳了下去,程雲飛抛下架子鼓,對他緊追不舍,雙手合十跟在他屁股後頭哀求,到手的錢他倆二八分成也好啊。
“你他媽當我是鴨嗎?傻逼,走開啊,不去就是不去。”淩诩煩躁地罵了兩句,擰着眉,程雲飛要再敢啰嗦半句,他就翻臉不認人了。
“阿淩……”
他嘴角抽抽,氣得拎起拳頭要打,肩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把他生生拉了過去,他吃痛輕嘶,扭頭一看,他媽的怎麼還是宋航?!
“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在幹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出口,程雲飛指着宋航,雙眼冒光:“你朋友?!”
阿淩有這種朋友,居然不早點介紹給他們。他的眼神中訴說着這之類的話。
“程雲飛,”淩诩拉下臉來,擋住宋航,“你敢打他的主意試試?”
“啊……别生氣啊,”叫全名了!程雲飛邊說邊後退,淩诩真發火的話他惹不起,“我這就走。”
這麼一打岔,淩诩連衣服都懶得換,直接拉着宋航從後門走了,背上還背着他心愛的吉他。
一時間,誰都找不到話說。
酒吧後是一條小街,有很多垃圾桶,對面的牆下面有一個四方形的綠色垃圾桶,合起的桶蓋上坐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骨瘦如柴,在一口口地吞吐香煙,看見他倆出來,風情地招了招手。
淩诩蹙起眉,把宋航的眼鏡遮了起來。“别看,她是個瘋子。”
一直到走出了那條混亂的小街,兩人才不怎麼自然地分開。
“你怎麼會來這兒?”淩诩在公交站點的長凳上坐下,把吉他抱着,幽幽地問,“你不是直男嗎?”
“來找我表弟。”宋航倚着廣告牌,又往嘴裡咬了條煙,想打火的時候問了一句,“介意我抽根煙嗎?”
“嗯,”淩诩毫無意義地說,“随便。但别抽。”
宋航下意識地笑了起來,想去拍他肩膀的時候卻猛然一頓,吸了口冷氣,嘴疼得他腦子一抽。“你屬狗的吧?”
淩诩看都不敢看他,就怕從他眼中讀出哪怕一絲厭惡的情緒出來。
末班公交車呼嘯而過,一地落葉飒飒,路上行人寥寥,是個暢談的好氣氛。
為了緩解尴尬,宋航強行忽略那個吻,主動打開了話匣子:“什麼時候學的吉他?彈得這麼好。”
“四歲,”淩诩輕聲說,“我媽讓我學的,她想看我彈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