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我靠!你們倆怎麼在這兒?!”他猝不及防吓得後跳一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崩潰大叫,“宋航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不回我消息就算了,還背着我跑來約會!”
“消息?”宋航摸着下巴沉思,恍惚中記起昨天是有條楊一帆的消息,不過後來他的注意力都在淩诩身上,就這麼完全給忘了。
在楊一帆二次罵人之前,他非常高效地轉移矛盾:“那你為什麼一個人來了?你不也沒打算非要叫上我嗎?”
一旁聽着這話的淩诩都愣了一下,回過神挂在宋航身上笑得直不起腰,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男友的腹黑程度啊。
楊一帆傻不愣登地發出一聲疑惑的“诶?”,感覺進水的不是防水袋,而是自己的腦子。
“啊,就是一個人待着太無聊了,你又隻有周末有空……”
他還沒說完,宋航一臉惡心地皺眉揮手:“不搞基,謝謝。”
“……我靠!誰要跟你搞基啊!宋航你隻跟淩诩學了嘴賤,别的一點不學嗎?!”
成功把楊一帆氣到跳腳,宋航心情大好地撸撸狗頭安撫他,淩诩有樣學樣,也想上手,被楊一帆龇牙咧嘴地拍開,對這個把宋航一腳踹進基佬坑裡的人,就算長得再好看,他也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淩诩沉默地收回一隻負傷的爪子,遞到宋航面前,茶裡茶氣地說:“哥哥,他好暴力哦,不像我。”
宋航忍着笑,在那隻爪子上親了親。“是,你最溫柔了。”
“……卧槽……”楊一帆被震驚得倒退三步,“你倆是真變态啊卧槽……”他眼睛一閉,感覺看到了這兩人的未來。
那邊面做好了,老闆在叫号,宋航偏了偏頭,對楊一帆說:“走吧,一起吃飯。”後者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何況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宋航當面說。
下午三點,趕在最後一波浪之前,淩诩把那二人帶進了造浪池,自己卻稱有事先離開一會兒,讓他們待着别動,不然他一會兒找不到回來了。
他一走,楊一帆就急得不行,苦勸宋航:“宋哥,你知道這樣不行吧,要是給叔叔阿姨知道了,你得原地重開啊。”
“無所謂,”宋航輕松地笑笑,“死之前我會帶着他一起的。”
(當天夜裡,在沙發上癱了一個多小時的楊一帆一躍而起,表情驚恐:“他不會想說死也要和淩诩在一起吧?!”)
十分鐘過去,本以為已經落幕的造浪突然又沸騰起來,兩波大浪傳過,一輛摩托艇從後面鑽了出來,牽着一根粗大的白色管子,随着摩托艇開出來的,是綁在繩子另一端的纖細人影,紮着金色高馬尾的……男人?
一陣氣壓騰地使得男人腳下踩着的飛行器脫離水面,兩條水柱嘩啦啦地由低到高,紛紛落下又回到高處,他一撩頭發一動腿,灑落成片的水花,灑到哪,尖叫聲就跟到哪兒。
旋轉,俯沖,上揚,倒翻,一番精彩絕倫的表演,男人眼神犀利,被看到的人免不得産生一種被當垃圾看的感覺,他是國王、是操縱者,平等蔑視所有在他之下的每一個人,雖然眼睛在轉,但誰也不入他的眼。
而隻有宋航知道,那是因為他近視沒戴眼鏡看不見,在找自己。
他無奈地笑了笑,孔雀開屏成這樣,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以往空中飛人的表演最後是帶人上天,由于淩诩實在帥得慘絕人寰,貼身的連體泳衣完美勾勒出了長腿窄腰,所以這次的前排格外擁擠,誰都想成為被選中的幸運兒。
宋航撥開水面,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他不是個争強好勝的人,也沒有出風頭的打算,可淩诩好像不這麼想,而他也不可能讓淩诩去抱其他的人。
途中順手拉了幾個站不穩的人起來,宋航總算到達了目的地,艱難擠出一個身位,吊在漂浮的阻攔繩上,開始期待淩诩什麼時候能夠發現他。
其實從他移動到中間的時候,淩诩就看見了,他看見他一路劈波破浪走來,然後等待,胸腔像是被粉色棉花糖塞滿,發自内心的笑容浮現在混血俊臉上。
他目标明确地俯沖下來,停在宋航跟前,伸出右手,撩起臉邊的碎發,優雅地發出邀請:“這位帥哥,要跟我來嗎?”
我無法拒絕你。
宋航的眼睛這樣說着。
一分鐘的表演結束,淩诩将宋航放下,重新回到半空中,行了個禮,将表演的幕布徹底拉下。
淩诩換好衣服出來時,門口圍了一大堆人,男男女女都有,他幾乎有種自己剛從酒吧舞台下來的錯覺,對這種場面,他應付得遊刃有餘,臉上帶着最美的微笑,卻殘酷地一一拒絕。
不過今天,他還想再加一句。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