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音剛落,就激起了衆人的熱烈讨論:“傅予安?這名字……是今早和白黎一起上熱搜的那個?”
“他和白黎很熟!聽說是能穿同一件衣服的好兄弟。”
“看來就是白黎把他塞到這個節目裡的,怪不得能抽到這麼搶手的角色……”
“有後台就是不一樣啊!”
原來謠言就是這麼誕生的,傅予安捏着手裡的角色卡,無奈地歎了口氣。
有人誤以為傅予安與白黎交情匪淺,正打算上前套個近乎,卻被剛剛那個兇相男人擡手攔住:“哎,哥們兒,悠着點,小心沾到他的黴運。”
“黴運?什麼意思?”
國字臉男人嗤笑一聲,扭過頭和圍觀的人說:“你們沒聽說過傅予安嗎?想當年,他在圈子裡可是‘聲名遠揚’!這家夥就是個瘟神,誰沾邊誰倒黴。”
“聽說他早些年主演了七八部大戲,投進去的錢都能堆成山了,結果到現在一部都沒播出,全砸手裡了。”
“有兩部戲我也參演了,拍打戲的時候腰都給摔傷了……結果呢?這麼多年過去,連個響都沒有!每次想起來我這心裡頭就窩火!”
旁人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歎息道:“哎呀,你這遭遇真是夠慘的。”
“業内都傳開了,說是傅予安是掃把星,沒劇組敢用他。我看他是實在沒戲可拍,才跑來錄綜藝找存在感……可别把黴運帶到《迷霧之城》裡。”
連蓉聽不下去了,沖過去叉着腰說:“陳棟,你少在這裡造謠!予安哥這幾年一直都在拍戲,參演的劇也都順利播出了。”
叫陳棟的男人聲音驟然拔高,帶着幾分挑釁:“順利播出?哈哈,那你倒是問問他,在那些所謂的‘播出’作品中,他到底占了多少鏡頭?怕是連演員表的前十都擠不進去吧?”
“估計是戲份太少,沒那麼大的晦氣,沒‘瘟’到。”
連蓉闆着臉,正想和陳棟繼續争辯,卻被傅予安拉住了手臂,低聲勸阻道:“小蓉,你不用理這種人。”
“予安哥!他憑什麼這麼說你?”
傅予安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并非忍氣吞聲,隻是沒辦法反駁——因為陳棟所說的,确實是實話。
陳棟見傅予安主動退讓,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地說:“嘿,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啊。我們好不容易錄一次綜藝,可不想因為你的‘晦氣’而泡湯。”
“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該識相點,趕緊把雜貨鋪老闆讓出來!這個NPC至關重要,你憑什麼演?”
“别到時候因為你的鏡頭太多,導緻節目播不出來,連累我們所有人。”
其他人一聽說節目可能會白錄,吓得紛紛附和道:“傅予安,你最好還是換個小角色吧!”
“沒錯,要是我,早就識趣地主動退出了!”
“對,對,别拖我們後腿!”
陳棟有了旁人的支持,氣焰更加嚣張。他大步流星地逼近傅予安,猛地伸出手臂,試圖從傅予安的手裡直接搶奪角色卡。
幸好傅予安反應迅速,閃身躲開了陳棟的突襲。他皺起眉頭,總算理清了思路。
他剛剛還在納悶,自己和陳棟私下并沒有矛盾,對方為什麼會突然揪着那些陳年舊事不放,當衆朝他發難?
——原來是沖着他手裡的“雜貨鋪老闆”這個香饽饽來的。
陳棟沒搶到卡片,轉而威脅道:“傅予安,你真的不和我換?那我們隻好集體去找節目組抗議,讓你退出錄制!”
傅予安盯着對方貪婪的眼睛,心想自己要是不答應,這幫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真鬧到工作人員那裡……雖然是他占理,但錄制在即,節目組估計會選擇息事甯人,讓他換個邊緣角色了事。
與其讓别人得意,還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傅予安不再猶豫,揚了揚手中的角色卡,朗聲說道:“既然都要求我換角色,我就尊重大家的想法。”
在衆人——包括陳棟——急切的目光中,傅予安轉過身,把卡片出其不意地塞到了連蓉手中。
“啊?予安哥,你别和我換啊……”連蓉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捏着手中的卡片。
傅予安拿過連蓉原本的角色卡,微笑着沖她搖搖頭:“連蓉,你抽到的這個角色并不适合你。我們換一下,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連蓉抽到的角色是守林人,工作地點是村後樹林旁的木屋,位置偏僻、扮相樸素,屬于被衆人嫌棄的角色。
“趕緊去換裝吧,”傅予安鼓勵地拍了拍連蓉的肩膀,“你一定是最漂亮的雜貨鋪老闆娘。”
連蓉明白傅予安的用意,低聲說道:“謝謝哥。”
待連蓉的身影消失後,傅予安扭頭看向圍觀的人群:“現在,大家都沒意見了吧?”
陳棟緊咬着牙關,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憤憤然地離開。
畢竟傅予安已經主動換成冷門角色,陳棟再怎麼沒風度,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和女孩子搶角色。
其他人原本不過是在一旁跟風起哄,現在自讨沒趣,也都紛紛散開了。
隻剩下傅予安立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