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把長神的事情從頭到尾都了解透,微薄的同情心轉為厭惡,憤怒到背脊緊繃。他最讨厭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幹擾比賽公正的人,國三時比嘉中的事記了一年還沒忘:“咎由自取,你們幹得真漂亮。”
不二示意他放輕松:“事情已經解決了,别生氣。下一場我們就是對手了,比賽是在四天後吧?”
佐伯深呼吸放平情緒,勉強笑道:“六角可不會輸。對了,今天還需要嗎?那件事。”
這次輪到不二遲疑:“但馬上……”
“喂喂,”佐伯不滿地打斷他,伸手捏住天才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你還要因為比賽和我斷交四天嗎?”
不二被掐得淚眼汪汪,順從地屈服:“知道啦知道啦,那就拜托你了。”
“周助。”一旁虎視眈眈的幸村終于忍無可忍插進來:“差不多該回去了。”
他目光聚焦在不二微紅的眼眶,殺心漸起,在聽到不二告假時達到了頂峰。
“抱歉,精市,今晚我去小虎家借宿,明早再回去。”
幸村莞爾:“好啊。對了,佐伯君,感謝你對周助的關照。”
佐伯爽朗答道:“你好,幸村君,久仰大名。我和周助是幼馴染,道謝就見外啦。”奇怪,為什麼總感覺立海大的幸村君雖然笑得端莊又霸氣,但卻好像内裡藏刀的樣子……
詭異的磁場彌漫在二人中間,不二苦惱地介入:“你們……要一起去吃烤魚嗎?”
佐伯疑問:“還是以前那家?我記得你原來沒這麼癡迷啊。”
“因為精市很喜歡,想帶他去店裡吃一次呢。”不二含笑道。
神奇的,幸村波濤洶湧的内心被一句話撫平了。
他揉揉不二臉被掐紅的位置:“等關東大賽結束吧,周助可以帶着我一起在千葉好好玩幾天嗎?我也想了解你長大的地方。”
暗自約定了未來二人世界的幸村君沒想到,機關算盡,總是敵不過意外的突然來襲,比如某位關西的好友……
佐伯家附近的球場。
佐伯從網的另一邊翻過來,沖到不二面前:“沒事吧,還好嗎?”
躺倒在地的不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着實狼狽的可以。
幹脆也躺在他身邊,佐伯用毛巾蓋住不二的臉:“今天你也太拼命了,這不是短期就可以達成的目标,小心搞到自己受傷。”
不二的聲音在毛巾覆蓋下悶悶的:“和精市雙打的時候我意識到一件事。”
佐伯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繼續說,沒有催促。
“如果再不努力一點,就要被抛下了啊。”
佐伯支起上半身,不客氣地掀起毛巾胡亂擦拭掉不二臉上的汗水:“難怪覺得你不對勁,原來在想這種事情。”
不二睜開眼,露出清淩的藍色雙眸:“小虎不覺得嗎?無論是手冢還是精市,好像都遠遠走在了所有人的前方,如果不拼盡全力是不可能超越他們的。”
已是傍晚時分,天邊火紅的殘陽将天色也渲染為炫目的紅。佐伯凝望着天邊,沉聲道:“對于像我一樣的普通高中生來說,手冢君或者幸村君,還是周助,都擁有遠超于我們的天賦與實力,但即便如此在每次正式比賽前,我都堅信自己有赢的可能。”
“沒有目标能夠一夕之間達成,為了奔赴‘可能性’,我日複一日的訓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那就是我的目标。周助,你不妨試着丢掉過往的經曆,回到原初和本質,像初學時一樣尋找你喜歡的目标,或許反而是一條捷徑呢?那時的你一定不是為了超越某人而去學習網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