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個人一起倒向地面。電光石火間,不二覺察到對方是個孕婦,立刻勉強調轉重心,将她保護在身前,做了一次人形肉墊。
倒在地上的不二更加暈頭轉向:摔倒的孕婦應該沒事吧……果然還是應該聽小虎的回家休息才對……啊,對了,請假……
“同學?同學!能聽到我說話嗎?”男人晃了晃不二的肩膀,湊到他面前大聲問道。
好像有人在叫我。不二笑眯眯擡頭,用力地點點腦袋,因為生病而遲鈍的反應顯得有幾分憨态可掬:“我沒事的,多謝關心。摔倒的阿姨沒關系吧?”
“你在流血啊同學,下一站我送你去醫院!”
痛覺此刻才匆匆抵達大腦。在疼痛的刺激下,頭腦的清醒回籠少許,不二留意到自己右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應該是方才摔倒時被車門處翹起的連接鐵片劃傷的,鮮血濡濕了整條袖子。
好在下一站就是神奈川。詢問他傷情的人是孕婦的丈夫,夫婦兩人也是一大早從千葉搭乘新幹線來神奈川,快要到站時,懷孕的妻子起身準備下車,被在車廂内奔跑的小朋友撞倒,幸好不二及時伸出援手保護了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夫婦二人懷着感激的心,在車站人員的幫助下搭乘緊急車輛把不二送到附近的醫院。
萬幸的是,傷口雖然很長,但傷得不深,至少免去了不二遭受縫針的痛苦,隻需要包紮上藥,等待一星期左右就會自然愈合。相比之下,他來勢洶洶的高燒反而更棘手一點。
被醫生塞進急診室打吊針,不二淺憩了三個多小時才悠悠轉醒。那位丈夫還守在他病床邊,見他醒來,第一時間叫醫生過來檢查。
“高燒還是很嚴重,不過看你眼神清明很多,藥物已經在起作用了。把這瓶液體挂完,留院觀察兩個小時,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先回家。不過如果今晚還沒有退燒,明天要記得再過來輸液。”醫生在病曆本上邊記錄邊道,“看你穿着校服,應該還是學生吧?盡快通知家長過來接你比較好,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人回家很危險的。”
“謝謝,我知道了。”
送走醫生,不二又對那位丈夫道謝:“多謝您送我來醫院。”
男人連忙擺手:“是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和孩子現在……不說這個,你的手機一直在響,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幸好你醒了。還有你的外套被弄髒了,是學校的校服吧?重新定制方便嗎?”
接過自己的私人物品,不二笑道:“沒關系的,您快去陪伴您的妻子吧,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等下會聯系家人來接我。”
男子面露猶豫,雖然受到了很好的保護,但畢竟是摔了一跤,他的夫人也入院正在接受檢查,他确實很是擔心。但留這個溫柔的少年一個人也不放心。
“請安心去吧,我有不少朋友在神奈川,很快可以過來陪我的。”不二晃了晃手機,這才發現竟然已經快要十二點,而自己足足有五十三通未接來電,笑容一僵,隐約覺得要完蛋了。
“那有事随時聯系我。”留下姓名和電話号碼,男人飽含歉意的離開,隻剩天才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