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沒有人行道的馬路怎麼突然出現一個人,就說在這偏僻的道上,衣着光鮮的女士也與環境格格不入。
更何況南音笙還隐去了身形。
能讓神秘幕後注視的能是什麼?
南赴栢和楊家齊臉上的焦急源自真心,眼底的警惕也隐藏得很好。
保險公司的人和監天局同一時間到現場。南音笙在這群人裡看見了有過一面之緣的熊安然,她身邊還跟着一位高挑的短發女人。
她們穿着警服,而她們前方拿着各種小型儀器的人都穿着白大褂。
搗鼓着不知名儀器的人突然臉色驟變,而發現他面色突然蒼白的其他人也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熊安然和她身邊其他穿警服的人還算平靜。
檢測不過幾分鐘,研究部的人開始撤退。擔架已經放到了地上,轉移紅裙女人的人卻換成了穿警服的一群人。
紅裙女人終于不再看南赴栢,眼也不眨地盯着距離最近最近的熊安然。
“醫生呢?我要醫生。好痛,我好痛。”她聲音嘶啞,嗬嗬嗬地刺激所有人的耳膜。
有人頭部刺痛,擡擔架的手驟然松開,被他旁邊的短發女子眼疾手快地接過。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者退開。
“女士,醫護人員在車上準備器材,您的傷勢很重,請先不要開口。”她看了一眼熊安然。
後者接到示意,附和道:“請放心,你們的安全就是我們的責任。”說話間,自然地抓住紅裙女人攥緊的手。
隐藏在披肩下的項鍊無聲斷裂,又繞過重重阻礙跌到地上。
當的一聲脆響,正好和“救護車”關門的聲音重合,紅裙女人沒發現少了什麼東西。
南音笙看着熊安然的一系列動作,猜測熊安然的神秘向可能和尋找東西有關。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抛到腦後。
随行的八卦司隊員找到南赴栢,“南顧問,這是忘帝城特售項鍊,隻在忘帝城‘惜後珠寶’有賣。”
南赴栢沉默了。楊家齊看了他兩眼,也沉默了。
他們盯着項鍊看了會,還是在隊員明示的眼神中答應馬上去現場。
項鍊隻是線索,不是異常,也沒有污染。
加上“惜後珠寶”是涿州老牌,哪怕在旅遊凍季也人來人往。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暫時封鎖不了了。
熊安然在小型封鎖了轉了幾圈,确認沒有污染後就換了件外套。
熟練地坐到車後座:“顧問,楊隊。走吧,我去挑項鍊,你們可要幫我好好參謀。”
南赴栢和楊家齊沒來得及阻止,衆人眼皮子底下也不能說什麼。硬着頭皮回到前座。
“紅裙女士叫柳姝,她的家人說她今天上午應該在涿州大劇院,下午三點會和女兒一起去遊泳。但半小時前,她突然離開包廂,她的家人正準備去找她,就接到我們的調查電話。”
“儀器顯示柳姝身上污染極高,堪稱神秘衍生物。但她卻沒有異變、死亡或者進入神秘向萌芽期。”
“根據這段時間的情況,上面懷疑這次事故也和【那些】有關,所以必須盡塊調查清楚。”
熊安然向兩人講解計劃,等到車完全離開封鎖,就緊閉了嘴。沒再涉及異常和污染相關的話題。
南音笙也顯出身形。
不自覺看向後視鏡的楊家齊第一時間發現了她,規矩地坐在副駕,沒有聲張。
熊安然假裝談論要買哪種款式項鍊,但心不在焉的,沒有發現後座的另一位乘客。
車在飛馳,馬上就要左轉上大道了。
南赴栢發現了南音笙,歎了口氣,轉動方向盤。
卻警覺車直直地在往前開,沒有轉彎的迹象。
刹車踩下,刺啦一聲驟然失靈。
風馳的車撞上花台。
“我ca——"半截驚呼斷在熊安然嘴裡。
在接觸花台的瞬間,車被無形之外定在原地,連車内物品也沒有挪動分毫。
熊安然這個時候嘴比腦子快,“這次這麼倒黴,我們遇到大事了。”
意識回神。
她驚異地準備打開車門下去查看情況,餘光卻瞥見本該空曠的身側坐着一個人。
她猛地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