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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領差西京去 偷遁西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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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鬧騰,忽聽馬蹄聲自遠而近,小子立刻噤聲,個個兒僵如呆雞。

我也不禁犯慫,咽口唾沫。

“誰開的營門?”樊大将軍勒停馬,凜聲質問。

“老爹,我叫他們——”

“你閉嘴。”老爹掃視一圈,喝問,“誰開的?”

劉二嘴唇發白:“我……”

“領十棍。”老爹肅然命令。

“是。”劉二抖腿退下。

“老爹……”我想說情。

“你那十棍回去領!”老爹一眼瞪來,又左右一睨,“各歸各崗,再擅離職守,領二十輥。”

營中小子戰戰兢兢散去,東京那幾個面面相觑,也隻能各自歸家。

人群散盡,老爹才恨鐵不成鋼道:“胡鬧。上馬,回家!”

我低頭撇嘴,爬上馬背,臊眉耷眼跟在後頭,進門他便叫我跪在屋檐下,倒是沒打棍子。

敦石頭跟在後面進門,老爹沒發令,這憨子進退不是,隻好跟着跪在院中。

跪得有一刻鐘,背後傳來兩道腳步聲。

“三兒回來了?怎跪着?”

“喲,回來就罰跪,又闖什麼禍?”

大哥和胖子一左一右站到身側。我嬉皮笑臉擡頭望大哥,倒是沒變化,又扭頭看胖子。

嗬?胖子呢?

樊寶玉已褪去浮胖,臉也曬黑,瞧着倒跟我越來越像。

“爹,好容易回來,别叫她跪了。”大哥求情。

老爹端坐堂中,冷哼道:“擅離職守?都跪着!”

樊寶玉方才還幸災樂禍,轉頭就耷拉腦袋跪旁邊。方姨從後屋出來,欲言又止,終是不敢勸言,領着個陌生娘子去竈房生火。

我低頭悄聲道:“二嫂真漂亮,你踩狗屎運。”

“誰有你會踩狗屎?”樊寶玉嘴皮微動,“靜王當真品味不俗,能寵你這黑猴子。”

“二,怎和妹妹說話?”大哥低聲教訓。

砰!

老爹一拍桌,我仨皆縮脖。

噤若寒蟬不多時,我又悄聲道:“大哥,我帶回本兵書給你,武學生注解過。”

大哥還未答,樊寶玉忙問:“我呢?”

“忘了。”我随意答。

樊寶玉一急:“你——”

砰!

老爹又拍桌,我倆又縮脖。

再閉嘴一陣兒,我又忍不住開口:“馬都送你,還要東要西。風火輪——”

砰!

“老子看你是真想挨棍子!”老爹暴喝一聲。

這下我是再不敢開口,老實跪着。幾隻母雞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圍着我仨踱步審視,叽叽咕咕評頭論足。

不多時,又聽背後低低一聲:“伯父……”

老爹一見方小星,怒色微斂,吩咐道:“吃飯。”

我仨這才敢起。方姨領二嫂在南屋擺好飯,又慈笑打量,輕言細語對老爹道:“爺,寶珠這久不見着,高條不少。”

我自豪挺胸:“我都五尺四了!”

“五尺四怎麼着?還是全家最矮。”樊寶玉不屑嘲諷。

“玉哥哥!”二嫂半嗔半怪,聲如莺啼。胖子譏笑立收,我都尚未看清,他就換一副傻笑樣。

二嫂曹氏小巧玲珑,一雙杏目在我和胖子間來回轉盼,落落大方道:“小姑和玉哥哥果真是像,隻是小姑白淨,玉哥哥倒是曬得糙。”

生平頭一回被誇白淨,倒叫我臉紅。這時,背後忽又有稚聲稚氣的一聲“小姑姑”,原是大哥去隔壁領來我那小侄兒樊寶駿,隻是大嫂張九兒依然稱病不來。

“寶山,婆娘還是要多哄。”老爹微沉臉。

“唔。”大哥含糊應一聲。

“吃飯。”老爹大手一揮。

家中一衆小輩長大成人,又陸續添丁,一桌已坐不下。方姨、二嫂帶樊寶駿坐小桌,剩下幾人坐大桌,老爹坐北,大哥坐東,我和胖子坐西,方小星和敦石頭坐南。

敦石頭在東京好吃好喝,塊頭更見龐大,胖熊瘦狲擠一處,不時手肘相碰,倆人都顯局促。

我跟樊寶玉正以筷互搏,老爹闆臉咳一聲,問:“三兒,靜王派你來?”

我筷下一滞,叫胖子搶走塊羊排,嘿嘿笑道:“我在東京開武行,這趟替兄弟押镖去定西,順道回來。”

“娘們開武行?妹夫還真慣你啊。”樊寶玉這欠揍嘴巴,羊排都堵不住。

老爹橫他一眼,又沉聲問:“私自回關?”

我埋頭吃飯。

“十八的人,腦子裝不下‘規矩’兩字?”老爹怒哼一聲,“虧得那姓董的不在,不然非叫他參上一本!”

“鼠賊不在?”我大奇。

老爹含糊道:“怕打仗,想南調,偷摸送禮去了。”

“西祁有動作?”我問。

老爹不答,大哥懂事拎起酒壇,低頭為他倒酒。

我又問:“老爺子還好?”

老爹“咕嘟”喝幹,頓碗道:“老樣子。”

“那我飯後去看他?”我問。

“去吧。”老爹道。

埋頭再吃幾口,我終察覺哪裡不對勁,踢開母雞,低頭往桌底尋望,問:“白無常呢?”

“馬家去了。”胖子道,“你剛走沒兩月,那狗東西就被小馬拐走。”

呵。貓被江仙兒偷,狗被飛雲馬拐,樊爺爺面子往哪兒擱?

“哎?都說東京小白臉,一個塞一個文弱。咱妹夫是怎被你這黑猴子迷住?”胖子擠眉弄眼問,“聽說你槍挑醋缸,他不光舍不得罰,還加诰命。”

“沒規矩。”老爹哼一聲。

我不知他這聲“沒規矩”沖誰,斜眼偷瞄,卻見他仰頭喝酒,碗沿後的嘴角微勾。

“也挨罰。隻是他仗義,事事偏袒着。”我莫名紅臉,“總之這兄弟能交,可惜沒權沒勢,不然咱家都調去東京,也省得受這苦。”

“男人頂門楣,不要你個丫頭操心。”老爹酒氣上臉,目光微藹,“靜王看重你,你就好生侍奉,早日給我添個外孫才是。”

我臉更紅,也不知如何解釋與江仙兒那三年之約。

東一言西一語吃過飯,我正漱口,樊寶玉在旁陰陽怪氣“講究多”,我瞪他一眼,匆匆趕去将軍府。

今日站崗的竟是牛三德,披甲挂槍,矗如石牛,好不神氣。見我來,他面露驚喜,又立刻繃臉,眼觀鼻鼻觀心,挺得更直。

我挑眉一笑,丢下句“出息”,進門見明澄的屋内點燈,便先奔去,推門喊:“如鏡哥哥!”

明澄正閱理軍冊,擡頭微笑:“三妹。”

“你還好?明阿爺還好?”我撲到桌案邊,“好想你。”

明澄眸中一黯,面上依然挂笑:“爹方才還念你,隻是服過藥,現已睡下。”

我懊喪片刻,又從懷中取出書,笑道:“靜王送我一本《鹖冠子》,我讀不進去,抄一本給你。”

“三妹有心。”明澄鄭重接過書,翻看兩頁。

我赧然撓頭:“這回出門匆忙,抄得潦草。他說注解是曹公親筆,我也不知真假,就全謄來了。”

明澄合上書,欣慰含笑:“看來傳言非虛,靜王殿下果真待你珍如珠寶。”

我愁眉苦臉歎道:“旁人我不敢照實說。我……人黑性子野,他那樣個斯文人,隻拿我當朋友。原是因崔景溫在赤霄關,他想托我爹關照關照,才點我去東京。我跟他早先約好,明年便放我回來。”

明澄訝然,眉頭深蹙:“這豈非誤你終身?”

“不妨事,二嫁不成就不嫁。赤霄關多自在,東京遇個毛丫頭都得跪。”我故作潇灑,卻按不下委屈,撇嘴埋怨,“況且他成日就知讀書,還自取别号叫‘韫椟居士’,說是‘覃思典籍,韫椟六經,安貧樂賤,與世無營’。聽聽,跟他能有出息?還不如回赤霄關來,憑本事建功立業。”

明澄思忖片刻,問:“三妹可知,‘韫椟’另有一解?”

我歪頭不解。

明澄高深莫測:“韫椟藏珠。”

“藏珠?”我莫名一窘。

“韫椟藏珠,懷才不遇。靜王殿下,恐怕早有心入世,隻是為世事所困,難以施展。”明澄細細解來,“我聽聞,自三妹出嫁,如福星忽至,靜王自困頓中漸得明路。識于微末,伴行荊棘,如此情義,遠勝尋常夫妻,他豈願與你和離?”

“妾而已,一紙文書就打發。”我埋頭嘟囔,“他……要鳏居守節,九年前的往事,跟我講起還掉淚。”

明澄蹙眉又思,緩緩道:“不知靜王為人如何,不敢妄斷。不過,于男兒論,既能敞開心扉,多半已放下往事。三妹恐怕是當局者迷,未識其中深意。”

聞得此言,我隻覺心亂浮動,慌忙拽住思緒,低頭不語。

明澄又道:“不過,我也不知女兒心思。三妹若為此介懷,另覓良緣,也是人之常情。”

他分明理清許多線頭,可我似乎越拽越亂,咬唇半晌,苦笑調侃:“你為别人解惑頭頭是道,自己怎不解?”

明澄眼神驟黯,垂眸措目,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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