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紋路自程海波頸部快速蔓延,似有生命一般在他的體内生長繁殖,他的肌肉鼓脹撕裂又恢複,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身體以非人的速度拔高。
2米、2.5米、3米……直到長到5米才停止,而這時,程海波身上幾乎再也看不見半點人類的特征。
“嗬嗬,力量。”
他舉起雙手,不、應該說是觸手,幾根粗壯觸手代替了雙手的位置,肆意的揮舞。
厚重的鐵門直接被觸手掀飛,嗅着血腥味過來的試驗體被砸在地上。
程海波雙目猩紅,腹部裂開一個巨大黑洞,觸手卷起地上的試驗體塞入腹中,試驗體發出陣陣慘叫,一陣刺耳的咀嚼聲後,他的身形再次拔高。
“食物、更多的食物。”
“吃掉、吃掉,叛徒。”
刻骨的仇恨讓程海波即便神志消磨,都不能忘記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異變的身體賦予了他靈敏的嗅覺,尋着新鮮血肉的芳香,他一路橫沖直撞,路上碰見的試驗體全都被他塞入腹中,成為他生長的養分。
程海波重新出現在監控中的樣子,着實讓姒月吃了一驚。
如果不是他身上殘留的白大褂,還有那顯眼的胸章,她完全不能把這個渾身黑色筋肉、遍布惡心觸手的怪物和程海波聯系到一起。
啧啧,看來她是真的把人逼急了。
不過,一切的惡果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姒月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程海波,心中突然有了個主意。
她把實驗室裡的東西搜刮一空,甚至不忘把光腦177給拆下來,然後在實驗室出口靜靜等待,直到程海波出現在視線範圍内,她才動了起來。
她前進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悠閑,離程海波遠了還會特地等一等,全程保持着一個他看得見,但又夠不着的距離。
作為當事人的程海波,卻是半點都不能體會到姒月的貼心,香甜的血肉還有腦海中殘留的仇恨,這種看得見摸不着的折磨,讓他越發癫狂。
“嗬嗬,吃、吃。”
“别着急。”姒月淡定砍掉一條越界的觸手,義正言辭道:“心急吃不了大餐。”
就這麼一路遛着程海波,直到看見不遠處正在進食的土薯巨人,姒月才停了下來
她好心情地和它打了個招呼,也不管人家聽沒聽見。
“大塊頭,我又來給你介紹新朋友了。”
下一秒,她用刀脊卷住蠢蠢欲動探到身側的觸手,跟卷面條一樣在刀上多卷了兩圈,然後猛地用力一拔,把程海波整個拎起,在空中旋了兩圈,對準土薯巨人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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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月滿意地拍拍手,她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天使,熱衷于讓孤獨兒童不孤單。
原本好好進食的土薯巨人,被猝不及防地這麼一砸,肚子直接被程海波砸了個對穿,身上的粘液淅淅瀝瀝撒了一地。
而程海波也并不好受,被姒月這麼一扯一丢,他身上的觸手全都被崩斷,身體更是陷入厚厚的粘液中,被無數肢體拉扯,一時之間竟無法起身。
“痛,好痛。”
土薯巨人身上的每一個頭顱都在哀嚎,它們怨毒的視線看向方才姒月所站之處,可那裡卻空無一人。
而這時,被粘液腐蝕得坑坑窪窪的程海波,終于重新站起來,所剩不多的腦容量讓他把受的一切傷害,都算在了土薯巨人身上。
重新生長出來的觸手插入土薯巨人體内,瘋狂汲取它的能量。
找不到敵人本就憤怒的土薯巨人,察覺自己的能量被竊取,把所有的怒火宣洩在程海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