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後院,姒月就聽見了一聲嘹亮的雞鳴。
“咕咕咕———”阿美,别怕,這個兩腳獸快被我征服了!
“咕咕———”壯哥~有你在真好。
姒月腳下一頓,有一種扭頭就走的沖動。
問:為什麼兩隻雞能夠如此油膩?
“咕咕咕———”接招吧,兩腳獸!
“咕咕———”壯哥,沖啊!
姒月面色一變,大步往外走,擡眼就看見一隻油光水亮的大公雞淩空飛起,七彩的尾羽在陽光中波光粼粼,撲扇着翅膀飛向躺在院子中央的赫連祟。
眼看那鋒銳的爪子都要戳到赫連祟的臉了,姒月來不及多想,把手中抱着的銀閃兔扔了出去。
“福福,踹雞!”
“咻——”銀光在空中閃過。
下一秒,銀閃兔精準降落在大公雞上方,後腿輕輕一蹬,把雞踹飛,而後在空中優美的360度旋轉,啪叽一下落在赫連祟臉上。
而那隻罪魁禍首的公雞,已經落在了豬圈裡,正和香香大眼瞪小眼。
阿壯:我是誰?我在哪裡?
香香:蠢雞,快從我的食槽滾出去!
那邊雞飛豬叫,這邊姒月連忙把銀閃兔抱起來,免于赫連祟被悶死的可能。
天知道這隻兔子怎麼這麼愛糊臉,還喜歡把鼻子嘴一起堵個嚴實。
做完這一切,姒月才又看向赫連祟。
青白的膚色,深黑的眼圈,還有泛着血絲的眼睛和淩亂的頭發,怎麼看怎麼一副被摧殘的模樣。
姒月難得心虛一瞬,“咳,你還好吧,我以後會好好教育那隻雞的。”
聞言赫連祟用更加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大不了醫藥費我給你打個九八折。”姒月心痛道。
赫連祟還是不說話,依舊幽怨地看着她。
在這哀怨纏綿的小眼神下,姒月扛不住又退了一步,“最多,最多九五折,再多也沒有了。”
見赫連祟仍是看着她不說話,姒月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似乎,好像,大概她把人家啞穴封了一直沒解開?
“咳。”姒月尴尬地輕咳一聲,默默解開了赫連祟的啞穴,若無其事地問,“你感覺怎麼樣?”
赫連祟聲音帶着一絲幽怨和久未開口的沙啞,“還活着。”
姒月:“……”
沉默半晌,兩人不約而同地略過了先前那烏龍的一幕。
“你體内的污染已經清理幹淨了,手筋腳筋我也幫你也接好了。”姒月語調平平地開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帶給赫連祟的沖擊。
“但你的身體太脆,體内的毒素太霸道,想要繼續治療必須先調養好身體。”說道這裡姒月還有些嫌棄,她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脆皮的人。
身上問題多如篩子,卻偏偏頑強地活下來,現在好了,這些問題全部變成她的麻煩了。
“咳咳,我這殘破的身子沒有救治的必要,倒是辛苦小姐了。”赫連祟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神情殘破又脆弱。
“呵。”姒月冷笑一聲,這話聽聽就好,但凡求生意志弱一點,這人早死了。
她面無表情地檢查完他手腳處的傷口,又換了一道藥,“覺得我辛苦,到時候醫藥費加倍就好。”
[天天演我,笑得可真醜,再笑就加精神損失費。]
“咳咳……咳。”赫連祟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頰再次染上绯紅。
然後,姒月就聽見他斷斷續續地說,“咳……不是說……說好……九……九五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