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她們沒被關在這兒!
展昭被驚得目瞪口呆,一瞬間他想得很多,甚至想到了天意和反噬,就算要承受反噬的苦果也不該由歐陽晴來承受,該他承受,歐陽晴是無辜的!
“沒有人?怎麼會沒有人!”
白玉堂跟在展昭身後下了地牢,拿過展昭手中的火折子,團團一照,“前世,小梨是二月十九跟着辛冉冉進的玉攔行院,在第四天她發現了這處地牢,如果按照前世的時間,歐陽姑娘和沈姑娘這時候應該已經被關進地牢了。”
“我害怕……”
“你害怕?”白玉堂轉回身,火苗同時打在二人臉上。
展昭這時已雙目通紅,他緊緊的抓緊手中寶劍,渾身就像拉滿弦的弓一樣:“我怕魔教中有人跟我們一樣!”
他緊盯着白玉堂,似乎想讓白玉堂立刻、馬上否定他的話。
“你怎麼……”
白玉堂驚疑不定,剛起了個話頭便停住了,緩了緩因他的話變得急促的呼吸才又直視展昭,壓低聲音說:“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一直沒這麼想,但就在剛剛……就在剛剛……我以為晴兒和沈玉香會關在這兒,但沒有!她們沒被關在這兒!怎麼會沒被關在這兒呢?是不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沒把她們關到這裡來!”
白玉堂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斬釘截鐵的道:“不會!”
展昭聽他這樣說,猶如溺水者抓住浮木,他的雙眼都生出了幾許光彩。
“如果魔教中有人同我們一樣,他怎麼确定我們也同他一樣?”白玉堂皺了皺眉,接着又道:“如果我是魔教中人,當确定自己重活過來時,我防的人會是……”
啪!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洞門口。
二人的耳朵都炸了一下,想也沒想,轉身就往台階跑。
白玉堂先展昭一步奔出地牢,展昭上到最後一階時踩到了什麼東西,硌腳得很,他低頭一看,灰蒙蒙的環境下看到地上有幾片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瓦片。
一定是蔣平遇到危機,來不及提醒他們,丢來瓦片示警。
展昭無暇細想,一出地牢,他的視線立即開闊起來,這時候距離雨停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月亮又重新爬回到天上,從厚厚的雲層中露出小半邊臉。
院子比先前他們來時要亮了不少,但環境依然是灰蒙蒙的。
視線快速掠過池邊景物,他終于看到了白玉堂的身影,隻見他連連施展輕功,往他們右手邊的假山而去。
順着他的身影往前看,展昭看到在距此兩座假山的地方有一座石亭,石亭背靠水池,面向一片空地,石亭的兩旁皆設有矮小的假山群。
有兩道人影此時就在那些假山群之間,他們纏鬥在一起,正打的是難解難分。
展昭看得分明,那兩道人影一人身材中等,一手抓一隻峨眉刺,正是翻江鼠蔣平。
另一人比蔣平矮了半頭,鼓着一對牛眼,血盆大口,嘴裡還長着長長的獠牙,那人赫然戴着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
白蓮尊者!
“白蓮尊者,你已窮途末路。”
一個渾身血迹斑斑的絕美女子虛弱的靠在樹幹上,她費力地仰着頭,望着向她走來的那個男人,随後視線下移,看着他手中那把透着清冷肅殺之光的寶劍。“展昭,這就是你新得的湛盧劍。”
“你還有何未了的心願?”
“未了的心願?”
女子伸手輕輕撫上劍身,她的目光順着自己染滿鮮血的手指往上移,贊道:“真是一把好劍,能死在這把劍下也不枉此生了。”
她忽然一把握住利刃,鮮血順着劍刃滴落在草地上。
“展昭,如果你真的可憐我,就用這把劍殺了花沖!”
她一臉憤恨,說完她未了的心願,跟着身子往前一撞,劍尖瞬間就刺穿了她的心髒。
李玉柔,前世,你死在我的劍下,這一世早早的去牢裡贖罪,也算救你一命。
展昭心中對那個鬼面具說了一句便飛身而起,追着白玉堂而去。
蔣平武功稍差,漸漸不敵,白玉堂接手後和鬼面具過了幾招,這時候白玉堂的武功與前世這時期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鬼面具不敵,節節敗退。
展昭看到她在幾座假山之間騰挪跳躍,她的輕功得名師所傳,又擅借地勢躲避,白玉堂一時間竟然沒有拿住她。
“我來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