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真好呀!
黃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突然看見外間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低眉垂眼,表情僵硬,顯得憂心忡忡,不是展昭是誰。
她連忙下床,“唉,你師父呢?不是說進屋聊嗎?我怎麼睡着了?”
她一臉懵,怎麼也想不起來進屋後發生了什麼事。
展昭陰沉着臉,表情相當嚴肅,拍拍他身旁木凳,讓黃梨立刻、馬上坐到他身旁來,“我有事對你說。”
黃梨一下就緊張了,猜測他們師徒昨晚在她睡着後是不是鬧僵了。她連忙走過去,坐到他身旁,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他。
“昨晚……”
展昭轉過身,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後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兩臂一展,來了個熊抱,真接将黃梨抱在了懷裡。
“怎麼了?”
雖然心中依然忐忑,但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也令黃梨喜出望外,她的心像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又想他一向正經,像這樣粘人倒很是難得,他這樣真的很像一隻貓。
展昭悄悄瞅了她一眼,試探的說了一句:“啊梨,我說了,你可别生氣。”
“什麼我就生氣了,我怎麼可能生氣。”
黃梨一邊想他像哪種貓,一邊甜滋滋的回了一句,并保證她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讓他隻管說。
“你不是問你怎麼突然就睡着了,昨晚……我點了你穴道。”
他剛剛說什麼!
黃梨“啊”的叫了一下,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他死也不松手,将她抱得更緊了。
她掙紮了幾次都沒掙開,甚至動一下都很難。
這才知道這人完全是個無賴,他一定知道他說了實話,她要發火,甚至會動手打他,所以才故意抱住她。抱就抱吧,還非把她的兩隻手也一起抱住,這不跟拿根繩子綁住人一樣嗎。
“你怎麼又點我穴道,你上次發誓說你不點我,你有武功,我沒武功,這樣我很虧的!還有你耍無奈,你明知道我要生氣,你還故意這樣抱着我,你這樣抱着我跟捆住我有什麼區别!你還大俠呢,呸!”
展昭着急忙慌的解釋,“我怎麼舍得捆你……不,我是說這不算捆,我隻是想跟你坦白,然後再解釋清楚!”
“你就是捆我!你沒捆我那就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就不聽你的解釋!”
黃梨氣急敗壞,展昭說什麼她都不想聽,但她也掙不開他鋼鐵一般的雙臂。她突然惡狠狠的威脅他說:“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你了!”
見他不信邪,照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上去,咬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他哼一聲,黃梨松了松牙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難道練武的人把神經練粗了?所以不怕疼?卻見他偏着頭,眉頭緊鎖,哪是不怕疼,分明是強忍着,她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
展昭這才道:“你聽我說,昨晚不點你不行,我師父他不可能讓你聽到我們的對話。”
“你們說什麼我才不稀罕聽呢,我到其他房間去呀,你點我穴道幹什麼!”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黃梨聽了這句話,突然又不那麼生氣了,甚至心中又有了甜蜜的感覺,慢慢放松身體,怨怪的說:“你要點我,提前暗示我一下嘛,不然我醒了後會以為我頭晚喝酒喝斷片了。”
展昭微微松手,偏頭瞅了她一眼,然後又高興得緊摟住她,并保證的說下次若要再點她,一定先給暗示。
黃梨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這時心跳加速,頭腦暈乎乎的,也想不出問題究竟在哪,又問他肩膀被自己咬痛沒有,展昭高興的直搖頭。
“那……你們師徒聊什麼了?”
“我先說我知道他是彌勒教聖人,他很意外。然後他讓我加入彌勒教,我沒答應,也沒拒絕……”
展昭大緻給她講了一下昨晚他和他師父聊得内容,無非就是彌勒教創始人的宏偉理想,他師父和教主加入彌勒教的經過,還有就是為什麼選擇展昭當他們的接班人。
他們的談話内容囊括彌勒教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些事黃梨已經聽展昭說過了,彌勒教的創始人可能經曆過未來的世界大戰,也可能穿越到過去時經曆了戰争,他内心極度厭戰,想要消弭戰争。
他穿越到一千多年前創立了彌勒教,想要将彌勒教打造成全天下的聖教,在封建時代統一全天下人的思想和文化,使千百種聲音變成一種,消弭戰争,實現真正的大一統。
未來的确有幾次世界大戰,如果真能在一千多年前的封建王朝就把人語言、思想、文化統一,或許真能消弭戰争。
這些人的理想不可謂不宏大,但這條路注定荊棘叢生、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