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弟得了失憶症,沒回恭王府。你都要嫁人了,我五弟的事就不幹你的事,問那麼多幹什麼。”蔣平一通指責,随後指着後一輛馬車,嫌棄的對黃梨說:“你要跟我們去就坐那輛馬車,小小女子,怎能和我們男人同車,去去去。”
你嫌棄女人,女人還嫌棄你們男人臭呢!
黃梨氣得連翻白眼,又怕他翻臉不載她去,隻得忍了,由丫鬟攙扶着上了馬車。剛上馬車她就聞到一股馥郁的香氣,往前一看就看到了一個香爐,此時青煙袅袅,不知香爐裡點了什麼香料。
除此之外,馬車上還鋪着厚厚的被褥,被褥上放着一個枕頭,香爐就在那個枕頭的旁邊。
她連鞋都沒脫,直接倒在了被褥上,接着頭一偏,對着香爐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馥郁的香氣順着鼻腔進入她的大腦時,她周身舒暢,心想:“路途遙遠,坐久了難受,哪有躺着舒服。蔣平這人雖然尖酸刻薄、小肚雞腸,但還挺會享福,這完全就是睡覺三件套嘛。”
聞着聞着,她的眼皮像被灌了鉛,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車廂裡的場景也越來越模糊,直至她沉沉睡去。
這一覺黃梨睡得昏天黑地,當她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所處的房間也昏昏沉沉的,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種自己還在表叔家午睡、隻是一覺就睡了大半天的錯覺。
晚上了?
黃梨正奇怪表妹和表嬸今天怎麼不叫她起床吃飯,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就傳遍了全身:這不是表叔的家,不是我的房間!
她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急忙從床上坐起,四下裡一看,房間雖然昏沉,卻也不是全然的黑,她很清楚地看到這間房比她的閨房小,而且布局完全不一樣,絕不是她住了幾個月的房間!
這裡唯一的光線是從門外照進來的,可惜門上挂着半門高的門簾子,擋了不少光線。她的視線往門簾子的下方看去,外面好像也是一間房,古時候的房間大多是一明一暗的格局,裡間是卧室,外間是待客用的起居室,要麼就是一明兩暗,一起居室帶兩耳室,想來這裡也是如此。
她盯着被光線照亮的地面,猜測的想:外間既然點了燈,大有可能有人守在外面,還好剛剛沒有莽撞的往外間走。
“四哥,你綁她來作甚?”
就在黃梨心慌意亂之際,一道低沉又悲涼的聲音在外間響了起來,她一聽到這道聲音竟奇迹般地平靜了下來。
他叫人四哥,綁我的是蔣平!
小小女子,怎能和我們男人同車,去去去……
昏睡前發生的一幕如電影倒放般在黃梨腦海中一一閃現,令她猛然間想明白了很多問題:蔣平為何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歐陽家後宅;為何會在後門安排兩輛馬車;又為何獨獨叫她坐後一輛馬車;還有馬車上為什麼準備枕頭、被褥和香爐等物——因為這些全都是蔣平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難怪她聞了香爐裡的香後會昏睡到現在,蔣平身上可有不少神醫谷調配的迷i藥。
黃梨氣得咬牙切齒,更令她生氣的是,她上了馬車後,覺得香爐裡焚的香很好聞,還多聞了幾下,想到當時自己的愚蠢舉動,她就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又覺得這件事并非她蠢,而是蔣平利用了她對白玉堂的關心以及她對他的信任,蔣平完全就是一個“殺熟”的騙子嘛。
她越想越氣,心想隻要蔣平敢回答“報仇”或“教訓她”之類的話,她就敢沖到外面指着他鼻子臭罵他一通,她發誓她會罵到他自閉、罵到他懷疑人生。
“五弟,四哥知道你恢複記憶了。”
白玉堂恢複記憶了!
蔣平的回答令黃梨感到意外,随即又想白玉堂為何要隐瞞自己恢複記憶的事,除了無法接受之外,他會不會不想她在兩個男人之間感到為難,雖然她沒重生、沒有前世的記憶,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白玉堂對黃梨熾烈的愛意,想到白玉堂對她的愛,她的火氣瞬間就去了大半。
“四哥知道你喜歡她,離不開她,但她已經和展昭定親了,那能怎麼辦,四哥想了好幾天,隻有你搶在展昭前頭和她成親……五弟,我們現在就回陷空島,一回陷空島你們就成親。如果你怕節外生枝,你們今晚先洞房,到時生米煮成熟飯,就算展昭找來,他也沒法子。”
今晚!洞房!和白玉堂!
黃梨聽了蔣平想了好幾天的主意後,氣不打一處來,覺得這就是一行走在法律邊緣的主兒,得虧他們是在古代,這要擱未來,光是綁架和教唆強i奸這兩條重罪警察叔叔不送他一顆“花生米”都有點對不起他。
不過,他對白玉堂倒是真愛。
黃梨心中吐槽了蔣平一句,心髒卻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白玉堂會不會為了不失去心愛的“黃梨”,今晚就和她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