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拉起來了。”
祁紉夏聲線裡帶着慵懶的鼻音,半躺在沙發軟靠上,握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回來。
談铮忍不住笑:“還真是在這兒等着我啊?”
祁紉夏擡眉:“不喜歡?現在走還來得及。”
“晚了。”他細碎地吻上來,“登堂入室,你趕也趕不走了。”
祁紉夏哧哧地笑。
一半是癢,一半是因為談铮的話。
談铮靜靜看着她笑,因為自己而笑,心情忽然變得很輕很輕,短暫從這片被情|欲堵得密不透風的空間裡掙脫出來,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悸動。
就像最開始,他對她的心動。
“……夏夏。”
久違的稱呼,忽然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祁紉夏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是談铮在叫她。
“怎麼了?”
談铮沒答話,手上卻不懈怠,慢慢地拉下她半裙腰側的拉鍊。
“你……”
她呼吸不平,卻被談铮扶起來坐穩,眼睜睜看着他徹底将她的裙子褪去,然後蹲了下來。
她忽然有些磕巴:“談铮,你……”
“放松一點。”他輕聲打斷,“在國外那次,我記得你很喜歡這樣,不是嗎?”
祁紉夏下意識咬緊了嘴唇。
回憶被勾起來,整個人似乎也變得敏感,明明尚未開始,卻如同急雨忽至。
談铮說:“我也……很喜歡。”
一層溫熱的濡濕附上來,觸探得深刻且放肆,不怎麼費力的吸吮,卻逼得祁紉夏差點扼不住喉間顫音。
她不知談铮從哪裡學來的這種蠱惑人心的本領,真是要了她的命,緊緊捂着嘴,呼吸急促不已。
電視機的屏幕,依稀能見倒影。
祁紉夏隻略微擡眼,便被那模糊的旖旎震到不敢直視。
人類的羞恥心實在玄妙,有些事固然可發生,但絕對經不起自己細看。性之一事,尤其如此。
談铮卻不知道她心裡的翻天動地,隻是在聽到隐忍的輕哼時,把她捂嘴的手拉了下來。
“别忍。”
他說。
“我想聽。”
*
客廳的沙發,隻是一個開始。
在祁紉夏顫抖的餘韻初歇時,談铮撕開了今晚的第一個包裝。
接納變得很容易,仿佛他們本就這麼契合,一切都合該如此。
裙子和上衣都丢棄在沙發的邊角,談铮重新把她抱起來,一步步往卧室走,一步步都是折磨。
指甲深深陷進他的皮膚,留下漫長曲折的劃痕。祁紉夏真覺得今晚挨不過去,埋在談铮肩窩裡,眼角濕潤,莫名還有些愠怒,張嘴就對他的肩膀狠咬一口。
談铮吃痛,卻沒停,單手開了卧室門,用腳輕輕踢上。
與此同時,祁紉夏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落地。
每次臨近極緻的時候,祁紉夏都會聽見談铮叫她的名字。
“夏夏。”
“夏夏……”
她記不起來多少次。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她恍惚間以為時令快進到了仲夏,大汗淋漓,幹渴非常。
有人渡給她清涼的水,又像一個吻,短暫地把她從窒息中拯救出來,獲得寶貴的氧。
眼前的世界開始歸位。
“還渴嗎?”談铮問。
祁紉夏輕輕搖頭,身體裡還在止不住地收縮顫抖。
忽然有了些實感。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竟然還……
“你是怪物嗎?”
祁紉夏滿臉的震驚。
談铮不輕不重地動,回答道:“我是你同事。”
祁紉夏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在陰陽怪氣,針對的竟然還是她和李素蘭随口的那句搪塞,無語得想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眼了?”
他卻不正面回答,反問道:“我是誰?”
和她叫闆?
祁紉夏瞬間來勁了,“沒誰,就一同事。”
原封不動。
談铮差點被氣笑,狠狠一頂,強忍着頭皮發麻,逼問:“我是誰?”
“……同事。”祁紉夏說得咬牙切齒。
談铮未曾料到,自己忙活了半天,連個口頭名分都讨不着,不甘心地第三遍問道:“我、是、誰?”
奇怪的拉鋸戰開始了。
——“陌生人。”
——“思博談總。”
——“感情騙子。”
——“神經病。”
……
事實證明,千萬不要和祁紉夏比賽意志力。
談铮生怕再問下去,恐怕連“床伴”、“炮/友”之類的詞語都要蹦出來了,索性識趣地閉了嘴,埋頭專注之前的事,心裡安慰自己:急不得,急不得。
他們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