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本來也隻是開玩笑的,看桑禾那張頓時變得嚴肅的臉蛋,他就猜想到了沒有讨價還價的可能,“我随便說說的,按你正常流程走。”
江叙站在桑禾一側,“離得不遠,走幾分鐘就到了。”
桑禾沒有開口說話,大概是在江叙方才的提議中沒有緩過來。
那樣荒唐的想法,她肯定是不支持的,畢竟要考個好分數不是隻是說說而已。
桑禾不明白為什麼江叙一定要她去他家,直到被牽進門的時候,她還心有猶疑。
莫名其妙被拉去男同學家裡,桑禾不敢把門關緊,非要漏一條縫方便有什麼意外撒腿就跑。
江叙被她氣笑了,沒想到她顧忌這麼多,沒有安全感好像就會去揪着細節上的事情,他索性由着她。
新家剛搬過來沒幾天,家具雖然都齊全但瞧着簡約空蕩,很像樣闆間,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迹。
桑禾進門換鞋後就環視了一圈,也算應了江叙所說的參觀,小洋樓别墅比較偏法式設計,整體不像是江叙會喜歡的風格。
桑禾沒有細問,而是直奔主題,“我們在哪裡補習?”
“就在客廳。”客廳的茶幾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連個水杯、抽紙都沒有。往旁邊櫥櫃上看,小物件都沒有,空得很。
桑禾将資料從書包裡拿出來,并對江叙說:“那張試卷你還沒給我。”
“我去找找。”不提這事,江叙都忘記了這茬兒。
桑禾坐在沙發上,沙發是真皮的沒有任何裝飾,坐着比家裡木椅子舒服。桑禾是知道她和江叙之間的差距的,如今現實就擺在眼前,她依舊覺得有些恍惚。
大概是三分鐘左右,江叙不知道從哪件外套裡掏出幾張紙,攤開才能辨清這是試卷。
桑禾沒有露出半分嫌棄的目光,而是徑直接過粗略地掃了一眼,從填空題看到最後的應用題,桑禾擡頭看向江叙,“确定沒抄之前給你做的那份?”
江叙雖然學習上也吊兒郎當的,跟三分鐘熱度一樣,補習的時候也不知道長沒長耳朵,但這份試卷他确實用心寫了的,身邊那幾個哥們都可以幫他作證沒照抄。
“不會就是不會,我又不喜歡另辟蹊徑。”
“還用上詞了。”桑禾握着紅筆在試卷最後幾個大題全部打了叉,前面的小題基本都對,“應用題你多看一些,正好我今天專門給你準備了一份應用題大全,解題思路不太一樣,需要耐心一點。”
桑禾準備了好幾科的試卷,有些是基礎,有些是重點,程度不同。
江叙手裡握着十份試卷,随便翻一翻,有些字體印刷小得可怕,密密麻麻的。
“從一張試卷變成十張試卷?”江叙一臉驚愕,這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
桑禾瞟了眼他,“你不行?”
短短三個字,簡直就是往男人尊嚴上踩了。江叙忍不住想要暴跳,他捂了下臉深吸了口氣,“就十張,也不多。”
桑禾贊同地點頭,将資料擺在江叙面前,“今天講的内容比較重要,而且講得比以前快些,你認真聽。”
江叙往桑禾旁邊挪了挪位置,聞到她身上那股好聞的香皂氣味,他整個人雲裡霧裡的不知道身在何處,隻聽到他自己鬼使神差回了句,“嗯嗯,肯定認真。”
他魂都要飄了。
但沒多久,他回歸理智。
女孩綁着個花苞頭,羽絨服外套和圍巾折疊整齊放在沙發一邊,她身上穿着件紅色毛衣嘴邊念叨着什麼,時不時擡眼看他。
不論她說什麼,江叙都會點頭。
桑禾講課方式問得最多的就是可以理解嗎,不理解的話她就會換一種方式講得更加通俗易懂。而不是講完全部内容才問可以理解嗎。
課外補習時間比較緊,沒有在學校那麼充裕,桑禾都是挑着重點講,大化小小化了,專挑濃縮後内容去講解。
一個小時後,桑禾講完課打了個哈欠,可能是最近晚上寫教案寫得比較晚沒休息好。
江叙拿了瓶礦泉水遞給桑禾,礦泉水是常溫的,但冬天摸起來還是有點冷,“家裡沒有熱水,湊合喝一口?”
“謝謝。”桑禾沒接,而是從書包裡拿出保溫瓶,瓶蓋擰開,熱汽緩緩升騰冒出,她喝了一小口潤喉,随後對江叙說:“你自己一個人住?”
“也不完全是,晚上挺多妖魔鬼怪,蠻熱鬧的。”
“……無聊。”桑禾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
家裡沒有食材了,她還要趕去菜市場買食材。
江叙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情要忙,“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桑禾猶豫了下,想起上回巷子發生的事情,雖然是有心營造,但不可避免的真發生的時候,她會害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