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秦婉清其實有一個小号,且隻關注了一個人。
而在無數個深夜裡,這個小号都挂在他的直播間裡,聽他打遊戲的聲音入睡。
有些習慣一旦養成,便難以戒掉。
這些日子,沒了直播伴随入睡,總會感覺少了些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聞言,楚成洋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你怎麼知道我沒播?”
秦婉清:“聽說的。”
楚成洋眼中帶着的希翼無聲垂下,沉默片刻,順着話說:“正好借此機會休息一段時間。”
他不需要靠着直播為生,退役之後本就該徹底退離那個圈子的。
那段時間裡收到很多粉絲的私信,終究還是不忍心讓這群陪伴着他一路走來的粉絲失望和難過。
秦婉清對此倒沒有什麼懷疑,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的思緒被另外一件事占據着。
“你那事怎麼樣了?”她從不是一個能藏住話的人。
“什麼事啊?”楚成洋含笑望着秦婉清,明知故問。
秦婉清淺淺擰了一下眉,不太滿意他的反應。
“還能有什麼事啊,不就是你那绯聞呗,都好幾天了吧?就任由發展,不打算制止?”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看似平靜的言語之中,透着一絲絲的酸意。
而楚成洋就算感覺出來了,也不敢去相信,甚至連一句試探都不敢。
盡管已經鼓足勇氣在她的面前努力刷存在感,有些雷池依然不敢越過。
“專業的事情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楚成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公司那邊的律師去處理了,等着結果就好。”
秦婉清:“還沒有解決,你就敢這麼大搖大擺地在外面晃悠?沒有記者堵你?”
“記者能堵到我?”楚成洋輕啧,帶着笑意的眼裡透着輕蔑和不屑,“就這麼瞧不起我啊?”
秦婉清盯着楚成洋瞧,目不轉睛。
楚成洋微怔,對上她清澈的目光,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思有些肮髒,隻能掩藏于黑夜之中,見不得光。
“一會兒想吃什麼?”他錯開視線,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問。
秦婉清:“你有心事。”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楚成洋笑:“左右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兒事呗。”
對這回答不算滿意,秦婉清心口有些悶,而她不暢快了,就見不得身邊人愉快。
“我要吃城南的那一家蛋糕。”她突然說。
“你拍戲不用控制體重?”楚成洋倒不覺得過去遠和麻煩。
秦婉清撇過頭,淡淡道:“我不需要。”
“成。”楚成洋說,“那就去。”
“回酒店。”秦婉清轉頭對駕駛座的司機發号施令。
“……”
楚成洋瞬間明白過來:“你讓我去給你買啊?”
秦婉清理所當然問:“不行嗎?我拍了一天的戲,累了,不想動。”
“行。”楚成洋沒有異議。
像這種事情,時常都會有,他早已習以為常。
見此,秦婉清心中的不快去了些許,不顯于面,直接讓司機将車開回了酒店,至于楚成洋要怎麼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
回到酒店,沒吃飯就進了浴室,從中出來時,看到隻有助理在,她擡眸看了一眼牆上挂着的時鐘,距離楚成洋離開已經快到一個小時。
她琢磨着應該才剛到那家店,簡單應付了兩口晚餐,拿起劇本走到落地窗旁,于地毯上席地而坐。
——“清姐。”
葉淺淺的聲音忽地落在耳邊,秦婉清身子輕微抖了一下,轉過頭,平靜問:“什麼事?”
葉淺淺也沒想到自己的突然出聲會吓到她,心虛地扯開話題:“清姐,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
秦婉清:“沒有。”
“那就是這段劇情讓你覺得有難度?”葉淺淺看向秦婉清手中的劇本,瞟了兩眼,沒覺得這會是一場有難度的戲,于是眼裡的狐疑更甚。
秦婉清剛想說是,垂眸一看内容,“是”字卡在了喉嚨。
别說是她,這段戲劇組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演——大部分都是環境描寫,人隻需要入境一隻腳。
“清姐,你要是不想看到那位,回頭我隐晦跟他說一說?”葉淺淺很貼心地道,“你放心,我不會表現出這是你的意思。本來就處在話題中央,你們倆又都是公衆人物,他常出現确實不太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指不定哪天就翻了車。你這绯聞才剛平息了,可不能又再傳出些什麼,這不利于你的發展。”
葉淺淺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對:“清姐,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還得起來拍戲呢。”
秦婉清再一次看向牆上的時鐘,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十一點,而距離楚成洋離開已過去三個多小時。
算了算車程,這會兒應該是回來了才是。
她輕微咬着唇瓣,沉默幾秒,突然站起身。
“清姐,你要去哪兒啊?”葉淺淺見勢不對,忙追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