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眸光一亮。
“談序,你這是害羞了嗎?”
談序别開眼,不吭聲。
“所以你剛才到底聽見了什麼?”黎槐心中滿是疑惑,“突然之間如此情緒不穩定?”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開門聲,緊接着門被關上。
諾林公爵離開了。
但又怕他突然返回,黎槐和談序又等了一會,才開門出去。
那扇門被上了鎖,打不開。
“我來試試。”談序示意讓讓一讓,黎槐走到一邊替他望風。
就見談序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鐵絲,在門鎖裡捅了幾圈,“硌啷”一聲,門鎖看了。
“你還會撬鎖呢。”
一進屋,屋裡一股難聞的腥氣撲面而來,黎槐捂住鼻子跟在談序身後。
二人沒敢直接開燈,而是将剛才帶的手提小燈打開,開燈的那一瞬間,黎槐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是一個男性傀儡獸。
談序瞬間止住腳步,握緊了拳頭,臉色愈發地陰沉。
傀儡獸身上的衣服被撕碎,全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傷痕。
很粗的鐵鍊鎖在他的脖子和四肢上面,他癱坐在地上,歪着頭,生死未蔔。
諾林公爵在圈養傀儡獸。
甚至在猥亵他。
禽獸不如的東西!
黎槐也是面含怒氣,她的手緊緊握成拳,胸膛急劇起伏:“畜牲!”
剛才一動不動的傀儡獸似乎聽見了一聲并不熟悉的聲音,擡起頭,鐵鍊被扯地作響。
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他強撐着力氣擡頭看向談序,嘴唇微動。
“快殺……”
“殺了我……”
“求求你,我現在……生不如死。”
談序身體僵了僵,一雙銳利的雙眸在這一瞬間閃過複雜神色。
當年在狂暴掠食蟲陣地的時候,傀儡獸也是這樣,滿眼痛苦地哀求他。
談序将消音槍上膛。
黎槐還沒來得及阻止:“别……”
子彈穿過傀儡獸的眉心,傀儡獸嘴角挂着一抹笑,徹底閉上了眼睛。
“你!”黎槐看着談序動作麻利地将落在一旁的彈殼和子彈收回,“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不會的,走。”
黎槐的手腕再次被哨兵拽住。
眼前的哨兵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拽着黎槐下了樓,剛出小閣樓,談序将高跟鞋放在黎槐腳旁邊。
“扶着我,先把鞋穿上。”
黎槐撇了撇嘴,但還是扶着談序的胳膊,把鞋子穿上了。
兩個人沿着後花園悄然回到宴會廳。
此刻宴會廳很是熱鬧,并沒有人注意到黎槐和談序。
宴會廳裡的紙醉金迷和剛才小閣樓那間房裡面的情景産生了巨大的對比。
黎槐此刻還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快速跳動,談序不知道從哪裡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黎槐。
“先喝點水吧。”
黎槐接過一飲而盡:“謝謝。”
幹燥的嗓子得到了滋潤,還沒剛緩一會,黎槐就看見諾林公爵朝她走過來。
現在她是一看見諾林公爵就感到一陣反胃,黎槐強撐着表面鎮定,微笑面對。
“黎槐殿下剛才是去哪裡了,找了你一會都沒找到。”
“談隊長也在啊。”
談序神情不變,下颚線緊緊繃着:“諾林公爵。”
黎槐将自己脖頸處的項鍊整理好:“剛才感覺有點不太舒服,就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正好遇見談序隊長,就随便多聊了幾句。”
“諾林公爵這是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是有一些關于皇室的事情,還請殿下這邊請,那談序隊長我們一會再見。”
“好的,諾林公爵。”
談序看着黎槐跟着諾林公爵離開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輕輕垂下眼睑,再擡起時,眼神中複雜的情緒全部消失。
他轉身,重新回到小閣樓。
還有事情等着他去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