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詭異的氛圍瞬間籠罩着黎槐。
那剛剛還若有似無的嗚咽聲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隻剩下一片讓人不安的寂靜。
黎槐站在原地,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不知道這聲音的來源究竟是什麼,也不清楚它為何會突然消失。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海洋館聽見的聲音。
此刻的觀景台顯得格外陰森,海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凜冽。
黎槐今天并不打算按照乘船須知上的規則去執行,如果十一點鐘她還在外面遊蕩,那些觸手應該會持續追殺她。
所以她打算在十一點之後進入地下一層。
兩條都會觸及到規則的審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
海風呼嘯着,吹亂了她的發絲,也讓她的神經更加緊繃。
黎槐找了個沒有人能注意到的地方,她觀察過了,這裡是距離前往地下一層的最佳路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寂靜的氛圍越發沉重。
天色已經往前暗了下去,甲闆上沒有了人。
黎槐靜靜地躲在角落裡,随着時間的推移,黑暗中的海洋逐漸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指針“啪嗒”移動,指向了十一點。
黏膩蠕動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腥氣味被海風帶走。
黎槐迅速起身就跑,腳步聲很快在寂靜的甲闆上回響,觸手快速地滑動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
在距離地下一層的入口還有一段距離。
一條觸手猛地甩過來,擦着黎槐的肩膀而過,瞬間黎槐後背驚出一層冷汗,她加快腳步,距離入口越來越近。
觸手不斷地抽打在地面上,海浪蕩起浪花,甚至感覺到海水濺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觸手的速度太快,離她越來越近,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後背。
黎槐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沖去,當她的手觸碰到那冰冷的門把時,一股寒意從指尖傳遍全身。
門被拉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黎槐邁步跳了進去。
觸手被門隔絕在了外面,她聽見觸手拍打在門上的聲音,瞬間“滋啦”聲響起。
就像是觸手放在滾燙的鐵闆上。
觸手漸漸褪去,黏膩蠕動的聲音很快消失。
黎槐背靠着門,大口地喘着粗氣,心髒仍在劇烈地跳動着。
地下一層冷凍層非常冷,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瞬間,黎槐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兩個極端的世界。
寒冷的空氣不斷侵襲着她的身體,可那細密的汗珠卻又顯示出她剛才内心的緊張。
黑暗籠罩着地下一層,寂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黎槐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着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裡彌漫着一股陳舊潮濕的氣息,微弱的光線從不知何處透進來,勉強能讓她看清周圍的輪廓。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着腳步,地面有些潮濕,她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響。
順着光線往前走,這裡感知不到任何生物的氣息。
潮濕冰冷的地面每一次落腳都帶着輕微的水聲。
她努力分辨着周圍的環境,冷凍層除了陳舊潮濕的氣息和那若有若無的光線,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黎槐從腰包裡翻出一個小型手電筒,照着冷凍層的四周,這裡看起來似乎荒廢了許久的感覺。
牆壁斑駁不堪,布滿了灰色的污漬和裂痕,角落裡堆積着厚厚的灰塵。
天花闆上,幾盞已經完全壞掉的燈光搖搖欲墜,絲絲縷縷的蜘蛛網縱橫交錯。
地面結着一層薄薄的冰霜,散發着刺骨的寒冷。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黎槐下意識将阿魯藤甩出,她迅速拉開距離,轉過頭,卻在微弱的手電筒光線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談序?你怎麼在這裡?”黎槐将阿魯藤收回。
罕見的阿魯藤在遇見談序時沒有在她腦海中亂叫。
談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眼神中充滿了關切:“我一直在找你,這裡很危險,跟緊我。”
談序緊緊握住黎槐的手,手電筒“滋滋”幾聲後,手電筒“滋滋”幾聲後,光線開始閃爍不定,忽明忽暗的光影突然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那隻手緊緊拉着她,他的手掌傳來的溫度令黎槐心沉了沉。
他不是談序。
談序在完全黑暗的空間根本無法視物,更不會直接牽她的手,頂多是拉着她的手腕而已。
黎槐悄悄抽了抽手,那隻手卻握得更緊了。
“談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假談序沒有回答,隻是步伐更快了幾分,周圍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黎槐另外一隻手伸向腰包中拿出匕首,阿魯藤也潛伏在附近。
假談序突然帶着黎槐跑了起來,腳步聲響徹整個冷凍艙。
随着他們的奔跑,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黑暗中,那奇怪的聲響始終如影随形。
很快黎槐找到了一個機會,阿魯藤猛地席卷假談序,黎槐手中的匕首快速朝那隻緊緊拉着她的手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