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衣帽間放了帶色的香水，我有衣服外帶回來噴點香水的習慣，噴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睡衣印上了一點綠色的液.體，已經幫你洗好晾在陽台了，明天早上就能幹。”

賀硯一下解釋了很多，就怕林序陽誤會他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你可以先穿我的睡褲忍一晚，明早就能換上了。”

林序陽瞬間僵住，臉色青一會白一會，不知道有沒有信他的話，但看起來的确是被他吓到了。

賀硯看他的臉色難看，小心翼翼地道歉：“忘記和你說了，對不起……”

“沒事……”林序陽緩過來後顫顫巍巍站起身，把自己換下來的短睡褲又拿回了手上，神色恍惚。

他從進了賀硯的屋子後就一直在發生丢臉的事，不管是從進門誤會他想親自己後作出的期待感，還是認錯收納袋以為他想偷看自己的四角平褲的尴尬，到現在穿反了睡褲被撞見自己偷穿他的睡褲……一件一件糗事細數過來他都覺得自己做人怎麼能這麼“幸運”，什麼事都能給他碰上。

他甚至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每天都去看一下黃曆，以免自己哪天不宜出門拜訪，再次發生這種一連串的烏龍事件。

林序陽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很失敗，臉上原本經常洋溢的開朗笑容也消失了，看起來陰郁的很，像一朵耷拉焉了吧唧的花。

賀硯從剛剛那件事之後就沒再開林序陽的玩笑了，怕他一下承受不住，以後再也不來他家留宿了。

林序陽焉哒哒的坐在他旁邊看着書，眼睛放空，看起來還沒回過神來。

賀硯找個借口下了樓緩解尴尬，回來的時候把樓下的牛奶和恒溫杯墊拿了上來，放在桌上後推給他讨好道：“喝完去睡吧。”

林序陽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推過來的牛奶，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一朵枯萎的太陽花，一碰就會簌簌把花瓣落完。

賀硯心裡有些莫名的愧疚，嘴角也跟他一樣撇着不開心。兩人沉默了一會，林序陽忽然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背，擡頭用愣怔的眼神望着他。

他說：“賀硯，你覺得學校的鴛鴦湖傳說真不真。”

賀硯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沒有立刻回答他。忽然，他順着林序陽白皙的手背上看到了一個不大明顯的圖案，閃了大概不到一秒，又消失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努力按捺住心底的異樣，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看着林序陽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好像有點真。”林序陽說話的聲音很低很低，一點也不像他平常中氣十足的聲線。

賀硯察覺到了他的失落，用另一隻手蓋住他的手背，感受他溫熱的手，笑着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倆豈不是要墜入愛河了。”

林序陽看着他的笑臉沒說話，心底的那股欲.望剛剛忽然叫嚣，他才忽然把手搭上了賀硯的手背。現在這股欲.望被壓了下去，但估計過會就又會回來找他，動搖他的自制力。

“你怎麼不回答我，在想什麼呢？”賀硯看林序陽的神色沒有剛剛那麼難看了，就想收回手。但林序陽察覺到了，立刻用另一隻手抓住了。

“我……”林序陽欲言又止，心裡有兩個聲音一直在打架，一個讓他現在就吐露心聲，和賀硯傾訴這一周他身體上發生的異常變化。另一個聲音則極力反對，讓他不能告訴賀硯這個真相，因為說出來可能會發生他無法挽回的事情。

“早點睡吧。”賀硯看林序陽又安靜了，适時給他一個台階下。

他幫林序陽合上書本，在他看到的那一頁折了個小角留記号。再把已經溫好的牛奶拿到他面前，低聲對他道：“喝完。”

林序陽接過他手上的牛奶，乖乖喝着沒有說話，心裡又郁悶又糾結。

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和賀硯開口，因為他不想被賀硯知道真相後拿這個來要挾自己。

知道了弱點被輕易拿捏真的很緻命。

想清楚後他反而不再糾結，就是始終和賀硯在心裡有着一層秘密的隔閡。

但其實賀硯知道的比林序陽更多，從傳說控制他的第二次，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個規律，并且還在持續觀察。今晚零點的時候他很可能會出現第三次被傳說作用控制的情況，所以……

他把林序陽帶了回來。

而林序陽目前也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他也沒有離開林序陽的身邊。

兩個人各懷鬼胎，面上還是和睦的“好朋友”，實際上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林序陽把牛奶喝完之後就去刷牙了，刷到一半賀硯進來了，手上還拿着一瓶未開封的漱口水。

他把漱口水打開喝了一口在嘴裡咕噜了一會，看着林序陽投來的好奇目光，舉着還沒蓋上瓶口的漱口水遞到他的面前示意他試一試。

林序陽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動作，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正在刷牙不用了。

如果喝了一口，那他豈不是和賀硯間接接吻了，這不行……

賀硯也沒強迫他，把嘴裡的漱口水吐在洗手盆裡沖了下去。他拿出牙刷擠上牙膏和林序陽一樣刷着牙，餘光裡一直在觀察林序陽刷牙的樣子，眼裡不自覺帶上笑意。

林序陽感受到了那抹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自己的目光，伸.出腳輕輕碰了一下賀硯，想讓他專注刷牙，别老看自己。

哪知道賀硯意會錯了他的意圖，以為他又難受了想碰一下自己，好心地直接走到他身後攬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