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抓緊了林序陽的手，和他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笑了笑，本想用眼神安撫他不用擔心，哪知道林序陽比他先笑了出來，看起來完全不害怕。

也或許是害怕的，但林序陽不想做出擔心的模樣讓賀硯為自己分心，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去應對這個看起來神秘又古怪的老闆。

要不是因為人多，林序陽還想直接和賀硯貼緊一點，或者是和昨晚那樣碰碰他的頭，告訴他自己也在，不用緊張。

賀硯明顯知道林序陽什麼意思，有些失笑。他掩下眼底的溫柔，緊緊握住林序陽的手撥開人群往慢慢門口走。

未名堂隻有兩層，但建的十分精緻古樸。屋檐上排列着一排栩栩如生的脊獸，檐下正門兩旁還擺放了兩隻鎮門的石獅，配合将落未落的太陽餘光，更顯得這棟樓屋神秘詭異。

林序陽斂神同賀硯走了進去，随着兩人進門，外面的世界仿佛被徹底隔絕了一樣瞬間安靜，踏入了另外一個未知地帶。

賀硯和林序陽提着心，看着進門後就領着他們往二樓走的董玉殇，心裡越發對這人好奇起來。

董玉殇手上的煙被他抽的隻剩下三分之一，冒着火星的煙頭被他直接掐滅，扔進了樓梯拐角的特質楠木垃圾桶裡。

林序陽一直全神貫注地注意董玉殇的動作，看到他居然徒手掐滅煙，心裡微微吃驚。

董玉殇走路慢悠悠的，那雙人字拖本該走路有聲音，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一丁點細微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像是踱步在雲層上一樣移動着。

木質樓梯上隻有賀硯和林序陽走路的聲音，兩人不自覺屏氣凝神盯着前面那個背影，在這詭異又安靜的氛圍中互相握緊了彼此的手。

到了二樓，董玉殇走到了診台先給自己斟了杯茶，随後轉過身意味深長看了兩人一眼，笑嘻嘻道：“大高個，小矮個，你們倆要喝茶還是水？”

賀硯看了下林序陽，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後道：“不用了，多謝董醫生好意。”

“噢，那可惜了，我這的水可不一般，喝了能讓你們倆今晚睡得更好呢。”

董玉殇這話說的很不難讓人多想，聯想到他自個開在附近的民宿，林序陽和賀硯齊齊握緊了對方的手，不知道這位董醫生什麼意思。

董玉殇像是能看出他們倆的顧慮，臉上的笑更加意味深長了，他慢慢喝着手裡的茶，坐在診台後的沙發椅上道：“兩位請過來就診吧。”

賀硯拉着林序陽走到診台對面坐下，他直面着董玉殇，林序陽坐在他側邊的位置，手一直和他牽着，嘴唇緊緊抿着看起來很緊張。

董玉殇多看了林序陽幾眼，眸裡的笑意多了幾分叫人看不懂的神色，看的賀硯微微蹙起眉。

“董醫生，這是我的内薦名片。”

賀硯直接打斷了董玉殇對林序陽的打量，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移了過去。

董玉殇隻是瞟了一眼他拿出來的名片，輕聲細語道：“不打緊，說說你什麼情況，要看什麼病。”

賀硯凝了凝神後擡頭直視董玉殇，才回答道：“這件事情說起來比較玄乎。”

他将自己和林序陽相遇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省略了一些兩人的相處日常，直奔主題描述了兩人接觸後的奇怪狀态。說到後面，賀硯開始提起自己在圖騰消失後的症狀，董玉殇全程眉毛都沒有挑一下，也沒有像那些醫生一樣蹙眉不解，看起來淡然的有全然把握一樣。

他聽完了賀硯的描述後也沒有問他最近“發病”了多少次，隻是拿出一個本子裝裝模樣記着後給他開了一個神秘的符水方子。

賀硯和林序陽第一次看到這種藥，放一般人肯定會懷疑是不是什麼江湖騙子的把戲，這真的能見效嗎？

董玉殇不在乎别人怎麼想，開完藥後就略過了賀硯的病情，仿佛對他們倆發生的這些事情沒有太過大驚小怪，而是問起了賀硯另一件事。

他輕聲道：“你說你們學校那塊鴛鴦湖被填了之後你們身上的異變就消失了，有沒有去那邊看過怎麼回事。”

賀硯和林序陽對視後齊齊搖頭，“沒有。”

“這樣，你們聽我的就對了。今晚先把我給你的符紙燒水喝了，符紙燒過水後不要扔，後面離開的時候記得還回來。今晚睡一覺後繼續在這待兩天，連續兩晚都要喝完再睡覺，然後第三天晚上帶着你的小男朋友一起來找我開最後一次藥，這個藥先别喝，等你們回校後準備去鴛鴦湖前再喝下。”

賀硯點點頭問道：“還有别的要注意的嗎？”

董玉殇搖搖自己的手指頭，“沒了，就這麼簡單。”

林序陽也跟着點點頭，就是眼神看起來還有幾分不太相信的模樣。這位醫生太過于胸有成竹了，就像演的一樣給人畫大餅似的。

董玉殇看林序陽又在看他，眼神再次帶上了笑意，戲谑道：“是不信我嗎小矮個？”